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長時間沒有眨眼,我的眼睛有微微的酸澀,我抬手摸了摸眼睛,站起來,俯視著蕭祁月的麵容,緩緩地拿出五芒星杖。
五芒星杖的光芒照亮了整個房間,在我的意念之下,所有的光芒都籠罩在蕭祁月身上。
我不清楚這樣做是否能對蕭祁月有幫助,但讓我這樣看著蕭祁月日複一日的沉睡下去什麼都不做,我實在良心不安……
靈力如抽絲剝繭般從我的身體裏流逝,我的腦海深處傳來難以忍受的劇烈的疼痛,五芒星杖在我手中搖搖欲墜,我幾乎連舉起五芒星杖的力氣都沒有了。
圍繞著蕭祁月的光芒越來越弱,五芒星杖從我的手中墜落,卻沒有掉到地上,而是被蘇流景接住了。
蘇流景瞥了一眼還沒有醒來的跡象的蕭祁月,把目光凝在我身上,琉璃眸中帶著淡淡的責備。
我不知道他這責備是從何而來,隻覺得現在的沉默氣氛有些尷尬和……難堪。
蘇流景把五芒星杖還給我,摸了摸我更加蒼白的臉頰,伸手把我攬進懷裏,在我耳邊低聲道:“我知道你想救他,但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可以嗎?”
我頭疼的要爆炸,幾乎沒法思考問題,因此隻是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蘇流景沒有再逼問我,他帶著我走到門邊,打開門把我推了出去,而他自己卻沒有離開,門關上的那一刻,我看到蘇流景優雅沉斂的背影走向蕭祁月。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跟李助理告別,回到學校。
鄭思思徐萌她們都沒有什麼大礙,在我回來之前就已經出院了,因此我回來的倒也不是多突兀,反倒是鄭思思,一個勁兒的拉著我問東問西的。
“思思,你到底想說什麼?”我無奈的看著她。
鄭思思歎了一口氣,把我拉出宿舍,走到陽台上,看著周圍沒人,才開口:“你老實說,蕭祁月是不是……”
我的心裏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沒有看新聞麼?傳聞說蕭祁月意外去世,蕭氏商業帝國無人可以接手,A市所有企業都在聯合對付蕭氏……”鄭思思說到一半就沒有繼續說下去,欲言又止的看著我。
我的腦海裏亂糟糟的,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該說什麼該做什麼,隻是對鄭思思道:“沒事,我相信他。”
鄭思思看了看我的臉色,帶著我回到宿舍裏,沒有再說什麼。
我坐在床邊,想到鄭思思剛剛說的話,還有之前學校領導的所作所為,以及每次和李助理見麵時他那疲憊凝重的神色,這麼長時間一直被我忽略的事情就這麼突兀的擺在我麵前。
如果蕭氏商業帝國的地位真的因此而動搖,我欠蕭祁月的,就再也還不清了。
傍晚的時候,蘇流景過來找我,他見我悶悶不樂,似乎知道我在為什麼擔心,對我道:“蕭祁月會醒來的。”
我一直心神不寧的,隻是胡亂的應了一聲,也因此錯過了身後一直盯著蘇流景的米彥菲。
我和蘇流景一起吃了晚飯,還是提不起興致,蘇流景對我的情緒很無奈,他把我送回宿舍,叮囑我好好休息,就離開了。
我趴在宿舍的窗子邊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裏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身後傳來腳步聲,我以為其他人要用陽台,轉身準備離開,米彥菲卻一下子抓住我的手腕,跟我一起看向樓下,注視著那個已經遠去的背影,裝作不在意的問我:“董珠,那是你男朋友嗎?”
我心神一凜,臉上卻不動聲色,問:“是啊,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覺得,這麼好的男朋友,你可得看好了,不然——”她嗬嗬的笑了一聲,拍了拍我的肩膀,比我先一步走出陽台。
我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心裏卻下意識的決定要防範著她。
事實證明,我的預感果然是沒錯的,第二天我下樓去找蘇流景的時候,米彥菲一路跟著我,她擠到我和蘇流景中間,裝作和我很熟悉的樣子,和我說話:“董珠,你真是太不厚道了,我們住在一個宿舍這麼久,有男朋友竟然不介紹給我。”
我看著與我隔著一個人的蘇流景,心裏別提有多膈應了,直接甩開米彥菲,走到蘇流景的另一邊:“介紹不介紹,你不是都知道了麼?”
蘇流景也看出來了我們不是真正的朋友,他好笑的捏了捏我的臉頰,直接無視了米彥菲,問我:“今天天氣挺好的,要不要去湖邊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