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應了下來,掛斷電話,再也忍不住,趴在床上撕心裂肺的咳了起來。
我品嚐著自己口中的血腥味兒,那種沒由來的抑鬱和煩躁從我的心底升起來,我抓起枕頭床單,把這些東西一股腦的丟在地上踩了幾腳。
我看著這滿地的狼藉,呆了呆,半晌後跪在床邊,捂住自己的腦袋,茫然的想,我究竟在幹什麼……
我把五芒星杖握在手裏,五芒星杖泛起的素白光芒把我整個人包圍起來,神聖的氣息一點點的驅散著我內心的陰霾。
直到我握著五芒星杖的手都僵硬了,我才站起來,看著鏡子中蒼白的跟鬼一樣的臉色,輕輕地吐出一口氣。
我在家裏躺了一整天,第二天才勉強起床收拾了一下自己,去鄭思思家,鄭思思看到我的臉色,皺了皺眉:“小董珠,怎麼一會兒不見,你又把自己搞的這麼憔悴?”
“大概是昨晚沒休息好吧。”我隨意的找了個理由,準備結束這個話題。
然而鄭思思的爸爸從樓上下來,剛好聽到了這句對話,他溫和的說:“董珠,我認識一個口碑不錯的中醫,你去讓他調理下身體吧,女孩子身體差會有很多麻煩的。”
我有心拒絕,但鄭思思不給我這個機會,她慫恿著她爸爸把那個中醫的聯係方式給我,我無奈的存下對方的手機號之後,鄭思思的爸爸還當著我的麵打了個電話,跟對方說明情況。
得,現在我再不想去也得去了。
在鄭思思家吃完飯玩了一會兒後,我就有些犯困了,我揉了揉眼睛,疑惑的問鄭思思:“思思,你要去哪啊?”
“我去古董軒,這次的事如果沒有趙家墨和沈翊幫忙的話,我爸恐怕也沒那麼輕易回來。”鄭思思的目光閃了閃,問我:“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見鄭思思是認真的,瞬間就不覺得困了,跟鄭思思一起出門去了步行街。
步行街裏的店鋪已經全部恢複營業,關於之前拆遷的通知就這麼不了了之,根本沒人在意,我看著人來人往的步行街,心裏有些唏噓。
一路走進步行街的最深處,古董軒的門開著,卻一樁生意都沒有,趙家墨和沈翊坐在沙發上,一個看賬單,一個打瞌睡,我和鄭思思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鄭思思輕咳一聲,瞬間讓裏麵的兩個人看向門邊。
趙家墨起身去給我們倒了兩杯茶,對於我們的到來一點兒都不覺得意外:“如果你們準備道謝,那就不必了。”
“我沒準備跟你們道謝,隻是想問問,《落雪圖》最後到底怎麼樣了?”
趙家墨沒說話,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們看向對麵貨架上的一個卷軸,那裏貼著兩張符,我看了一眼,已經感受不到裏麵的怨靈氣息了。
鄭思思得知畫沒事之後,立刻鬆了一口氣,她喝完杯子裏的茶,站起來準備離開。
沈翊忽然開口:“思思,能跟我單獨說幾句話嗎?”
鄭思思猶豫了一秒鍾,最終還是看了我一眼,讓我等她一會兒。
沈翊和鄭思思去了二樓,整個一樓大廳就隻剩下我和趙家墨,還有一堆古董,這氣氛怎麼看怎麼詭異,我開始沒話找話說:“你們現在的生意怎麼樣?”
趙家墨覺得我這個問題有些好笑,他指了指冷清的古董軒:“你覺得呢?”
我也覺得自己問了個蠢問題,隻能訕訕的笑了一聲,把玩著手裏的陶瓷杯子,倒是趙家墨,沒有半分不自然:“我知道你對沈翊有偏見,但是能不能給他一個機會?”
“這哪能是我說了算的?”我嗤笑一聲,對沈翊不以為然:“你又不是不知道思思什麼身份,她和做你們這一行的,根本沒有任何可能。”
趙家墨難得的沒有反駁,而是沉默下來。
因為他這反應,我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把話說的太重了,結果我一抬頭,就看到鄭思思和沈翊一前一後從樓梯上下來,鄭思思挽住我的胳膊,跟趙家墨沈翊客氣的說了一聲,就拉著我離開。
走在外麵,鄭思思忽然開口問我:“小董珠,改天你幫我問問蘇流景,他有沒有什麼比較帥的朋友。”
我嘴角抽了抽:“你是指啥樣的朋友?”
“當然是鬼啊。”鄭思思對我慢半拍的反應很不滿:“難道我還能指望蘇流景認識什麼人類嗎?”
“你要認識鬼幹嘛?”
“有個鬼當男朋友多帥,你說是不是?”鄭思思不知道怎麼忽然有了這奇葩想法,我在心裏猜想,或許是剛才跟沈翊的單獨對話刺激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