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到此結束,我的腦海裏一陣刺痛,我費力的睜開眼睛,這才看到自己正呆在明月橋附近的一個亭子裏,五芒星杖在我前方兩米的地方,我又向四周打量了一下,一個人都沒有。
我的身體傳來一陣無力感,我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跌跌撞撞的站起來,把五芒星杖握在手裏,深深地呼吸著。
我想到畫麵裏的場景,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個所謂的祈雨師,很可能就是前世的我,這也正好解釋了湄之讓我做的事,以及宋嫣然對我的惡意。
我摩擦著手下的五芒星杖,看著不遠處的明月橋以及橋下平靜的水麵,還有那一百多條人命,輕聲道:“這個鍋她不背,我也不背。”
我站起來不久後,就感覺到有人來了,我轉過身,毫不意外的看到楊魚那張仇恨的臉,如果不是得知了一切,我完全無法想象自己會被一個少女以這樣的原因仇恨著。
楊魚見我手裏拿著五芒星杖,冷笑一聲,二話不說拽著我把我拖曳到明月橋邊,她按住我的背,把我按在橋的欄杆上,迫使我看向水麵。
水麵泛起一圈圈的波紋,那些波紋越來越大,而後一隻隻手伸出來,拚命的向上,試圖抓到什麼東西。
我雙腿發軟,生怕楊魚看到這樣的場麵控製不住將我推下去:“楊魚,那是個誤會,你家人不是我害死的!”
“當年王上政治清明,除了你,還有誰有能力讓王上下達這種荒唐的旨意?!”楊魚按在我後背的手猛地收緊,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衫,指甲陷進我的皮肉,疼得我一哆嗦,她卻依舊不依不饒:“今天我就要用你的性命,祭我楊家滿門!”
眼看著下麵的手已經伸到了橋邊了,我心裏的慌亂越來越多,開始掙紮起來。
楊魚像是知道我在恐懼什麼一樣,湊近我的臉,露出一個詭異的表情:“永別了,祈雨師大人。”
她的手稍一用力,就讓我的身子整個的翻到橋底下,冰涼的水瞬間把我淹沒,與此同時,那些手爭先恐後的拉扯我、撕咬著我的皮膚,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我感覺自己簡直要被這些人撕扯成碎片!
我的呼吸越來越艱難,意識越來越模糊,恍惚間,一直被我緊緊攥在手裏的五芒星杖發出素白的光芒,讓那些人瘋狂的動作停下來幾秒,而後一個人把我攬在懷中,他的懷抱寬闊堅實,隔絕了身後淒厲的慘叫聲。
我在蕭氏的酒店裏醒來的時候,醫生還沒有走,這位中年醫生對蕭祁月的神色頗有幾分不滿,但因為他的身份隻能隱忍著,壓抑著聲音說:“蕭總裁,作為你的女朋友,我不相信這位小姐會受到來自外界的傷害,商界都傳聞您清冷矜貴,但願您為了自己的名聲,也不要過分為難您的女朋友。”
蕭祁月見我醒來,一挑眉梢:“當她成為我的女朋友的那一天,我自然會護她周全,在此之前,她總要受過傷才明白誰是歸宿。”
我剛醒來,腦子裏亂糟糟的,但猛地聽到蕭祁月這句話,居然覺得有幾分耳熟,我下意識的回憶著,突然瞪大了眼睛——
在那個別墅裏,那人欺身而上,把我壓在身下的時候,說的不正是同樣的話?
我狠狠地瞪了蕭祁月一眼,問醫生:“醫生,我的身體怎麼樣?”
醫生走到我身邊,又替我檢查了一遍,然後不帶停留的足足說了十分鍾才停下,他帶著擔憂的語氣和對蕭祁月的含蓄的指責讓我心頭一暖:“你說的話我都記下了,以後會好好注意的。”
醫生歎了一口氣,給我開了藥後就離開了,把空間留給我和蕭祁月兩個人。
我想到最後那個懷抱,試探的問:“最後是你把我從河裏救出來的?”
蕭祁月冷眼看著我:“難道是你自己遊上來的?”
我看了一眼蕭祁月新換的襯衫,抿了抿唇,最終還是低聲跟蕭祁月道謝,在得到蕭祁月一個不屑的眼神後,我忍不住問:“楊魚呢?”
“在隔壁房間裏。”
得到答案後,我立刻下床,蕭祁月在身後涼涼的道:“你別再一次被她丟到河裏喂魚。”
我稍微停了一下腳步,確認蕭祁月不知道當時河裏是有一百多人的怨靈,擺了擺手:“我相信你不會讓現在的她還具有攻擊力的。”
我說完後就出了房間了,因此錯過了蕭祁月在聽到我那句後微微勾起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