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退著躲避,沒想到腳下踩到了一個頭骨,一個不穩摔倒在了地上。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被砸的頭破血流的時候,一抹玄色出現在我麵前,幽渡的衣袖劃過少女的臉頰,她的身子便軟軟的倒了下去。
我逃過一劫,卻依舊沒敢對幽渡掉以輕心。
幽渡一回頭便看到我帶有幾分戒備的神情,他微不可察的歎了一口氣,將手伸向我,無奈道:“你還打算在地上坐到什麼時候?”
我抿了抿唇,把手搭在他手上,借著他的力道站起來,直到此時我才發現,我的腳腕被手骨抓過的地方已經青紫一片,動一下就是鑽心的疼。
幽渡低頭看了一眼我的腳腕,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卻沒有鬆開他的手。
“你怎麼在這裏?”我跟著幽渡往前走,雖然不知道他要去哪,但總比呆在這個要人沒人、要鬼沒鬼的地方好。
“如果我不在這裏,你今夜是不是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在這兒了?”幽渡捏了捏我的手,沒好氣的說道。
我抿了抿唇,跟他道謝。
他停下自己的腳步,目光幽深的注視著我:“道謝的話就不必說了,如果你真的感謝我,不如——”
他緩緩地湊近我,月光下,慘白的臉離我越來越近。
我察覺出來他想做什麼,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他,慌張的後退幾步,穩住身子,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幽渡,我是你嬸嬸!”
幽渡嗤笑一聲,對我的話不以為然:“如果你不是蘇流景的妻子,就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了。”
本來幽渡的出現讓我驚喜,但現在看來,他給我的驚嚇更多。
好在幽渡沒有繼續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他聲音篤定的道:“我期待你找回自己記憶的那一天,看那時,你是否還會承認‘蘇流景的妻子’這個身份。”
他說完話,身影就消失不見,而在我的視線中,周圍的場景不斷扭曲變化,最終成為我們借宿的那戶人家。
四周的風吹過,把高大的樹木吹得沙沙作響,我摟住自己的身子,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寒顫。
我輕手輕腳的打開門,沉默的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躺在床上。
之前經曆了那種事,我又累又怕,一沾到枕頭,就控製不住的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我從蘇流景的懷中醒來,我有心問他昨夜去哪了,但一看到他的目光,就下意識的把要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蘇流景看出我的欲言又止,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柔聲問:“怎麼了?”
“沒事,就是想知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如果你想早點離開,我們就自己走,不過我覺得,你不會拋下他們兩個的。”蘇流景坐在床邊,把我的衣服遞給我。
他說的‘他們兩個’應該就是指趙家墨和沈翊,真是的,把我弄到這詭異的地方,又在可以離開的時候拖我的後腿,我發誓回去以後不要再跟這兩人有任何牽扯了!
“你的腳腕怎麼回事?”蘇流景的目光不經意的落在我的腳腕上,他皺起眉,冷聲問。
我想起來昨天那個慘白的手骨,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結結巴巴的說:“我也不知道,半夜的時候醒過來就是這樣的,當時你又不在……”
蘇流景伸手按了按眉心,在我腳邊蹲下,揉著我的腳踝:“抱歉。”
我吸了吸鼻子,沉默著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腳腕的疼痛就減輕了許多,蘇流景站起來,從衣袖中拿出一串珍珠手鏈,遞到我麵前:“這就是我來這裏的目的,喜歡嗎?”
微弱的陽光從外麵照進房間,灑在珍珠手鏈上,珍珠在陽光下泛著光澤,即使我對珠寶一點都不識貨,也看得出來這串手鏈的價值。
“給我的?”我不確定的問。
“不給你還能給誰?”蘇流景輕笑了一聲,把珍珠手鏈戴在我的手腕上。
沒有一個女生會討厭自己心上人送的珠寶,我摸了摸光滑的珍珠,踮起腳尖,在蘇流景的唇角落下一吻。
蘇流景攬住我的腰,加深這個吻。
“砰”的一聲,門被人從外踹開,接著傳來鄭思思的尖叫和帶有幾分歉意的聲音:“我什麼都沒看到,你們繼續!繼續!”
被這麼一打擾,蘇流景估計也沒有心思繼續下去了,他順勢放開我的腰身,無言的和我對視一眼。
我瞧著他一副恨得咬牙切齒卻不能把鄭思思怎麼樣的表情,整個人都在心裏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