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慕冬至在廚房裏做飯,從透明玻璃看那個坐在餐廳裏看書的男人,渾然天成的貴氣,無可比擬的氣勢,這樣的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撒謊。
至今慕冬至還記得易珵說的話,他不會對著她撒謊,尤其還是在慕青寧的事情上。
那麼洪洺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關於慕青寧的案件,她絕對不會弄錯,母親那麼重視爸爸,而且當年的那個人也沒有那個心情那這種話來搪塞媽媽。
是易珵說謊了?心底不想麵對這個答案,但是最能解釋的,也就隻有這個。
“嘶——”
好疼!
下一刻,被灼疼的手指就被人放進了嘴裏,溫暖的感覺立刻傳過來,男人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
易珵眉頭緊皺,麵色有些沉的看了一眼旁邊的鍋,慕冬至的手指上還留著一條明顯的黑線,在鍋的邊緣灼燒的。拉著慕冬至離開了廚房,他沉著臉打電話給宋祁,讓他找了廚娘過來。
“沒關係的,我還能做。而且,你不是不習慣這屋裏有別的女人嗎。”
走神被燙,原因慕冬至還真說不出來。
但是易珵並沒有答應,而是問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語氣沉沉,完全不是問話的語氣。
心裏一慌,慕冬至露出個笑來,打趣道:“怎麼可能,我哪能有什麼事情瞞著你。就是剛剛想事情想得太出神了,你知道我對寵物店還是很看重的,眼看就要進入年關了,想著是不是也關門讓店員們放個假,但是這樣一來,店裏的寵物就沒有人照顧了。”
“真是這樣?慕冬至,現在我們兩個是伴侶,我不希望你有事情瞞著我。”易珵語氣更沉,在慕冬至和他坦白之後,兩人的關係確定之後,這還是易珵第一次叫慕冬至的全名。
很多時候易珵不會叫她的名字,即使必須叫,也是用低沉的帶著不明顯柔和的嗓音說冬至兩個字,低低的,仿佛在喉嚨裏流轉了千百遍一樣才不舍得吐出來的兩個字,異常的迷人。
慕冬至主動依偎進易珵的胸膛,“怎麼會呢,我怎麼會瞞著你。你看,我爸爸的事情我就沒有瞞著你,不是嗎?”
雖然更大的原因是因為有了易珵她會更加方便的得到一些消息,但是這能不否認她對他的信任。
慕冬至的主動讓易珵心裏好受了不少,深沉的眼睛看著在自己懷裏乖巧無比的女人,腦子裏的那根弦略微鬆了一下,沒辦法,誰讓他現在有事情瞞著慕冬至,難道真是他敏感了一些?
還不等易珵想清楚,慕冬至就起身離開重新回到了廚房。
“易珵,廚娘就不用過來了,這是最後一個菜,立馬我們就能吃了。”
不管再怎麼掩飾,心裏裝著事,在一片黑暗裏就無法繼續掩飾,尤其是麵對睡眠的時候。腦子裏的活躍能讓一個人精神崩潰,完全無法再做到假裝,甚至是在黑暗裏,那些白天不能表露出來的情緒眼神肆無忌憚的說著要出來。
頭枕在易珵的手臂上,耳側聽著那規律的節奏的心髒跳動。
一直緊閉著的眼終於忍不住睜開,就這從窗簾那裏透進來的一點亮光打量身旁的沉睡男人。
從最開始他們睡在一張床上的時候,他們的姿勢一直都是如此,親密無間。
同時,也是最能看清楚一個人臉上表情的姿勢,幾乎臉上的毛孔,以及臉頰的細微抽動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沒有心思欣賞男人的麵貌,即使那是他很大的一個優勢。男人一直是麵無表情的,表情變化的次數屈指可數,從前慕冬至覺得無所謂,但是這一次,她這一次迫切的希望在易珵的臉上看見一點表情變化。
或許她該主動詢問?不,易珵不會告訴她的。
但是一直在這裏猜忌懷疑,這種感覺活活的能把人逼瘋。
如果要弄明白到底是不是易珵在撒謊,隻能從顧明那裏下手,讓顧明說出當年他合作的那個男人是誰。
一直想著事情的慕冬至步子不覺的睡了過去,等她睡著之後,一直在旁邊假裝睡覺的易珵立刻睜開了眼睛,裏麵的深思讓他的看上去更加的高深莫測。
不動聲色的把慕冬至抱得更緊,薄唇輕輕的印在慕冬至的額頭上,眸色更深。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易珵已經不在了,這還是他們在一起之後第一次易珵一個人先走。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慕冬至就去了寵物店。
難道易珵察覺到了什麼?一整天,慕冬至腦子裏想的都是這些,而晚上易珵沒有來更是讓慕冬至的腦子更加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