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娘聽聞流光逸此言麵色一變,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方才她難以啟齒,是不想平白將流光逸退出去作“犧牲品”,但聽他這樣說眼裏猛然多出一些希望,心裏想著流光逸定然不是普通人,肯定有法子對付他們。
流光逸輕輕點了點頭,遞給落娘一個安心的眼神,落娘這才放下心來,緩緩開口道:
“屋外全都是草原騎兵,看樣子有一百人左右,個個身穿甲胄腰配利箭,領頭人不知道是誰,囂張跋扈的很,心思陰狠毒辣,他說給我一刻鍾時間,交出公子或者誓不從命,若是不把你們交出去,他便要放火燒了這客棧,還揚言要殺了我們所有人!”
流光逸冷哼一聲,殺光所有人,他哪裏來的自信,竟敢如此叫囂,當真是不想活命了!
眼睛一轉計上心頭,一抹邪魅的笑綻放在唇角,不如將計就計隨他們前去,也好看看他們到底打的什麼主意?流光逸心裏暗自想著,已經敲定了念想。
“落娘,你不必擔心,先安撫好客人,與夥計商議一下老王頭的後事,將他的家人也好生安置一下,不要讓他們太過傷心才是!”
流光逸一邊說著,一邊示意虹峰拿出一張銀票來交給落娘,眾人臉色都微微一變,一千兩的票子,貧窮如他們這裏的地方,哪裏見過如此出手闊綽之人,甚至連這麼大麵值的銀票也沒有見過幾次。
落娘正欲推辭,但瞧見流光逸一副毋庸置疑的神色,便不再多言,深深看了流光逸一眼,點了點頭,老王頭家裏就在客棧附近,還有一個年僅十歲的小女兒,有了這錢,她們娘兩以後也能衣食無憂。
“對了,公子,外麵那些人有四張畫像在手裏,分別是公子你與你家夫人,旁邊那位黑衣公子和戴麵具的那位姑娘,你們酌情處理,盡量減少不必要的犧牲。”
落娘突然間想起來提醒道。
流光逸一聽笑了下,隻有他們四人,那感情好啊,他剛才不清楚狀況,正打算把奎手他們也帶上出去自首,等隨對方出了這個地界再動手,但是又怕奎手他們幾個功力不高照顧不到而吃虧,如今看來隻需要四人前去便好了,那夥人是有多幸運,挑中的全是能要他們命的人。
流光逸臉上露出不可名狀的神色,看了一眼江北歌,對方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相視一笑,不必多言。
“稍等片刻便好,我去稍作安排!”
流光逸帶著江北歌頭也不回上了樓去,話卻是跟落娘說的。
二樓的房間裏,思衣,不悔和奎手他們都在,阿雀仿佛哭過一般,兩隻眼睛紅通通的,似乎還殘留有點點的淚光,抓著思衣的衣袖不願放手,小小的身體躲在人後麵一抽一抽十分惹人憐愛。
“小姐,外麵情況怎麼樣了,我聽著許多人的哭聲,十分瘮人的樣子,是出了什麼事嗎?”
瞧見兩人推門而入,思衣臉上湧起驚喜,她和不悔幾人收到吩咐一直待在房間未曾出去,對外麵的情況一無所知,心裏也擔心的很。
“無大礙,有事情要吩咐與你們,可以仔細聽好了!”
江北歌拍了拍思衣的肩背,示意她不必擔心,思衣也懂事了不少,聽她此話便不再多言,點了點頭靜靜等待下文。
“不悔和虹峰隨我們兩個出去,等待時機對付他們,其餘的人留下來暫避一下,等風聲過去了再出發。”
流光逸沉聲開口,語氣中有些急迫,儼然外麵的情況不容樂觀了。
“我也要留下來嗎,那你們怎麼辦?”
思衣有些擔心的看著江北歌,眼神裏全是疑惑,與江北歌一起作戰是她一直以來最開心的事,而今卻要“鎮守”在後方,心裏著實有些訝異。
奎手也有些疑惑,既然選擇了一起走,哪有讓他們四人獨自犯險的道理,眼瞼之上很是不解,看著流光逸希望對方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先不多言了,對方手裏有我們四個的畫像,我們四人前去最為妥當,可以減少些不必要的麻煩,你們就先在這裏躲避幾日,保護好客棧眾人的安全,等草原人走了你們再走,我們大家在東越都城彙合!”
思衣有些了然,想必所經途中有人見過他們,並且還透露給了草原人,想著心裏就有些怒意,臉色微變十分不忿。
奎手也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出,暗自想了想覺得也好,他們弟兄幾人的實力他是知曉的,隨流光逸前去,不僅幫不了他,很有可能還會拖了他的後腿,實在得不償失,不如留守在這裏,還能保護眾人的安危。原來流光逸早就將一切都安置好了,奎手心裏暗驚,不得不佩服起流光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