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刀光一閃,光刃毫無疑問的劈在了若琪嬌弱的身上。
“啊!”若琪一聲慘叫,口中鮮血如注,從空中跌落下來,立時重傷不起。不過魂心絲也在若琪倒地的那一瞬間,將乾元緊緊的縛住。魂心所縛,如果沒有絕強的修為。主人不親自解開,便誰也逃脫不了。如此,本就重傷的乾元被緊緊的困住,掙脫不得。
“若琪!”看著若琪從天空掉落下來的身體,青陽不知從哪來的力氣,一下站了起來,衝過去想要接住若琪,然而還是晚了一步,若琪還是重重的摔倒了地上,整潔的衣裙上占滿了塵土。
“若琪,你怎麼樣了?”青陽將若琪抱起在懷中,顫抖的呼喊道。
若琪艱難一笑,有些虛弱的說道:“我沒事的,你不要擔心!”然而話還沒有說完,便猛地吐出一口鮮血,飛掠的血花濺在了青陽的臉上,他隻感到心中冰涼。
看著下麵為自己身受重傷的若琪,碧淵登時大怒,秀眉緊鎖在一起,她轉過身,冷冷的盯著乾元,眼中滿是憤怒之色。
“我剛剛說過,你不準傷害著這裏的任何人!”碧淵話音未落,身體便已經旋飛在乾元的上空,她怒喝道:“打傷若琪姐姐,我要讓你付出代價!”隻見她玉手一揮,一片綠光瞬間從她的手掌飛出,再次將乾元緊緊的包裹在其中。
這一次,碧淵再也沒有手下留情,他微閉雙眼,手中捏出一個法訣,那道綠光瞬間開始收縮,,無比巨大的壓力再一次重壓在乾元的身上。
綠光之內,乾元心中滿是驚恐。他能夠感覺到。碧淵這次的攻勢比上一次更加迅猛,更加淩厲。而且,這次的綠光與剛才也是截然不同。剛才綠光所帶來隻是純壓力,而這一次,綠光中竟夾帶著無比炙熱的氣息,他此刻仿佛置身於萬丈火海,痛熱難耐。然而片刻之後,所有的炙熱氣息瞬間消失不見,但是乾元卻並沒有一點輕鬆的感覺,因為此刻自己身外竟是那般的寒冷,陰風陣陣,他又如同置身與萬年玄冰之內,寒氣侵骨。
於是,在那神秘的綠光之中,乾元不僅要忍受不斷收縮的綠光所帶來的巨大壓力,還要忍受這冷熱不斷交替所帶來的痛苦。此刻,他的心中是無比的後悔,幹嘛想要偷襲這丫頭,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惹怒這丫頭,看來自己這一次是真的在劫難逃了。
湛藍的天空之下,一團神秘的綠光正漂浮著。
綠光之中,乾元正在忍受著那中痛苦無比的煎熬。魂心絲將他緊緊地縛住,他就宛如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冷熱交替,冰寒變幻,將乾元的肉體折磨的極為脆弱,痛不欲生。然而,若琪的魂心絲不僅將他的肉體束縛住,而且將他的元神也僅僅的封鎖,動彈不得。此刻,他就連自爆元神,玉石俱焚的機會也沒有,隻能無奈的忍受著這百般痛苦的折磨。
“乾元老弟,怎麼樣?這種滋味好受吧?”下方,星羽笑道,臉上滿是譏諷之色。
“星羽,你這個無恥之徒,剛才還奴顏婢膝,此刻又落井下石嗎?”乾元聽到星羽的聲音,大怒道。
“哼!乾元,就你這種人,我星羽還不屑於對你落井下石。你雖然人品不怎麼地,但是還不笨,應該能猜出來我們剛才所做的意圖吧!”說完,星羽大笑道。
“卑鄙小人,有本事就與我光明正大的大戰一場,何必耍這些無謂的陰謀呢!”乾元怒聲道。
“光明正大的與你打,我們不是自己找死嗎?我們也不是笨蛋!”星羽說完,便不再理會乾元,任他在綠光之中吼去。
此刻,幽泉正在下方為青陽和若琪療傷,幫他們恢複元氣,不過兩人內外傷都非常的嚴重,尤其是若琪,剛才乾元那奮力一擊,差點將她的元神打散,此刻是極為的虛弱。而且幽泉的體內時修煉千年的龐大魔力,對青陽作用還大,但是對若琪的效果卻是極其細微。雖然幽泉盡力去幫助她恢複,依舊是有點力不從心。若琪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毫無一點血色。
“老爺爺,你去幫青陽哥哥和若琪姐姐療傷吧,這裏有我就行!”見幽泉一個人療傷有些吃力,碧淵便開口對星羽說道。
“你這小丫頭,又叫我‘老爺爺’!”星羽無奈的說道,不過他也是知道形勢緊迫,在不幫若琪,她就危在旦夕了,便沒有過多的抱怨,直接走過去,用自己純正的道家真元為若琪療傷,在他的幫助下,若琪終於有些好轉,臉色漸漸有些恢複。不過依然是有些虛弱。
見星羽去幫助若琪了,碧淵便專心致誌的對付乾元。此刻,乾元的肉體和元神都已經到了極為虛弱的地步。在天宮千年,一直都是他在無情的收割別人的生命,他自己從來沒有一會過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這一次,他終於體驗到了,心中的恐懼,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真希望天帝或者榮景那個會突然出現,將他救出去,但是眼看著壓力越來越大,自己已經快要魂飛魄散了,依然沒有令他欣喜的事情發生。
這時,乾元再也顧及不到所謂神的尊嚴了,此刻的他就像一個螻蟻一般,隻要碧淵微微動手,他的生命頃刻間便去鬼王那裏報到了。
“青陽,我是天帝座下八方戰將之首,你敢殺我,天帝絕不會放過你的!”乾元坐著最後的掙紮,吼道:“如果天帝派四極天尊中的任何一個來這裏,你們便都要死,一個也逃不掉!”
“哼,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多廢話!”青陽冷冷道,聲音中不帶絲毫表情:“乾元,你千萬別忘了,我是魔尊的兒子,天界與魔界自古便有著血海深仇,我與天帝之間終有一戰。你別說四極天尊,就算他親自來了,我也絕不會退縮。”說完,青陽大喝一聲:“碧淵,滅掉他!”
“恩!”碧淵點點頭,隨即身軀一旋,那把綠色的寶劍瞬間飛出,夾著呼嘯的破空之聲,穿透層層白雲,射進了那團綠芒之中。
寶劍一進綠光中,便如龍歸大海,虎躍山林,極為活躍。劍影在衝進去的那一瞬即,便化為千千萬萬道,在乾元的周身環繞著。在下方看去,其中綠芒點點閃爍,極為壯觀。然而在乾元的眼中,這些光芒猶如來自九幽冥界,每一道光芒都是那麼的刺眼,那麼的詭異,那麼的恐怖。他的心此刻已經提在了嗓子眼,似乎隻要這其中又一道綠光射在自己的身上,便會帶走自己的魂魄。
“青陽,你都不過天帝的。你別忘了,他是你母親的父親,是你的外公!”乾元的聲音從綠色雲層中傳出,透著陣陣恐懼和顫抖。
“父親?外公?哼!”青陽冷笑道:“為了自己的地位和權力,不顧自己親生女兒的幸福,將她作為自己政治上的一顆棋子,絲毫不顧骨肉之情,天下有這樣的父親嗎?怕威脅到自己對六界的統治,派人追殺自己的親外孫,一次次想將他置於死地,天下有這樣的外公嗎?從他決定將我母親作為棋子的那一刻起,他便再與我們沒有任何親情,沒有任何關係,有的隻是憤怒,隻有仇恨!”青陽最後怒吼道:“他為君不仁,為父不尊,怎配為六界之首,不殺他,我青陽怎對得起六界的萬千生靈?”
青陽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震驚了。星羽不可思議的問道:“青陽,你是說,你父母之間的一切,都是天帝一手安排的?這怎麼可能?天帝雖然殘暴,怎麼可能將自己的女兒作為犧牲品呢?別忘了,虎毒不食子啊!”
青陽慘然一笑,道:“是啊,虎毒不食子,但天帝卻真做得出來,可見這個六界至尊連一個野獸都不如。”
“青陽,你住口,天帝之名怎能容你侮辱!”乾元怒道。
“夠了,你已經沒有幾個再與我說話了!”青陽冷聲道,隨即向碧淵遞了一個眼神,便不再理會乾元。
這時,碧淵雙手變成蘭花指,橫與眉間,口中念念有詞。忽然,她的額頭出現一個綠色的印記,竟與青陽額頭的魔魂烈焰是那麼的相像,同時火焰之形。猛然間,碧淵大喝一聲,額際的綠色火焰印記忽然發出一束璀璨的光芒,直射入那團綠光之中。霎時,裏麵的萬千劍影開始朝乾元擊去,乾元因為身體受縛,根本無法擺脫,頃刻之間,她的肉體便在那萬千劍影的狂勢攻擊下,化為烏有。隻有一團銀白色的光芒,上麵還縛著一條紅絲,那自然就是乾元的元神,而紅絲則是若琪的魂心絲。
肉體一滅,乾元萬念俱灰。如果元神再滅的話,那他就真的萬劫不複了。
“青陽,你放過我,今後我可以幫你一起對付天帝!”乾元的元神忽然說道,他知道,自己若是再這麼負隅頑抗,元神也逃不掉被滅的命運。
“碧淵,先等一等!”青陽開口道。
乾元心中一喜,急忙繼續道:“我知道天界的秘密,我也知道妖界的入口在哪裏,放過我,我帶你們去!“此刻,他的聲音中再無一絲狂妄,滿是哀求與服從。
“哈哈哈!”星羽見狀大笑起來,譏諷道:“我一直以為大名鼎鼎的乾元戰將,一定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卻不想,你竟然也是這麼的貪生怕死。你的修為比起水火二將要高上許多,但是你的品質,卻連他們的萬分之一也不如,他們才配的上‘戰將’二字,而你,哼,為我提鞋我都感覺恥辱!”
星羽的話,說得乾元羞愧難當,再也不說話。
“乾元!你真的幫我?”青陽開口詢問道。
“真的,真的,絕無假意!”乾元連連答應,聲音中充滿了欣喜,此刻,他終於體會到了生命的可貴,從青陽的話中他似乎看到了生命的曙光。
“哈哈!不錯!”青陽笑道,不過隨即臉色便轉冷,道:“可惜我不需要!告訴你,我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你這種貪生怕死,見利忘義之徒,百死不惜。”
說完,青陽讓碧淵收起綠芒,手心一展,將乾元的元神吸在手心中。他看著手心那團白色的光華,冷酷道:“現在,我便送你離開這個世界吧!你罪惡的一生到此也該結束了!”說完,青陽手心一斬,陣陣黑芒閃現,開始吞噬乾元那虛弱的元神,乾元在青陽的手心掙紮著怒吼不已。
這是青陽從鬼王那裏所學的噬魂玄術,可以消滅一切的魂魄之體。
眼看千元就要魂飛魄散,忽然,一聲響亮的佛號從空中傳來:“阿彌陀佛!”聲如洪鍾一般,震懾人的心魂。
“佛法明心!”星羽眼中露出極為震驚的神情:“是西方佛主!”
正當青陽在用鬼王所傳授的“噬魂玄術”消滅乾元的魂魄之時,一聲響亮的佛號從空中響起。同時,一股神秘的氣息將乾元的元神護住,青陽一施法,便會立即被那種氣息彈開,再也傷不了乾元。
青陽一驚,抬頭四顧,卻根本看不到一個人影。
“是誰?為何阻攔我?”青陽怒道,乾元將若琪當成如此重傷,雖殺也不足以平複自己心中的憤怒,卻又人在這裏阻攔,這無疑於是在對他的挑戰。
“阿彌陀佛!”又是一聲佛號,緊接著,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青陽施主,老衲乃是西方佛界之人,法號法弘!”
“法弘大師,請問您為何要阻攔我?”青陽問道,聲音中依然微微有些憤怒。
“得饒人處且饒人,施主殺心太重,恐怕與你的修為無益!”法弘淡淡說道。
“得饒人處,我自然會繞,但是此人,我卻是斷然不會饒他。還請大師解除法力,待青陽解決此事,在拜見大師!”
“嗬嗬,老衲既遇見此事,焉有不管之理!”聲音一落,一道金光射出,青陽手上的乾元頓時消失不見。
青陽大怒,道:“法弘大師,青陽敬你乃是有道高僧,不想為難,大師何必處處與我作對,難道佛界什麼時候也順從天界,開始做天界的傀儡了嗎?”
“嗬嗬,青陽施主不必動怒,且聽老衲一言!”說完,空中閃過一道金光,一個中年僧人便出現在空中。
青陽仔細打量法弘,他紅光滿麵,臉上掛著無比親切和善的笑容,周身無不顯露著佛家的慈悲氣息。身披錦斕袈裟,手持九環錫杖,身下坐著閃閃發光的九品蓮台,身後五彩佛光時隱時現,無比的璀璨。他的手中,有一團白色的光芒在閃爍,那正是乾元的元神,被法弘攝入了手中。
“不知大師還有什麼話要說?”青陽冷冷的問道。雖然青陽也對法弘有著陣陣親切之感,但是畢竟法弘要從自己的手上救走自己的仇人,這是他無論如何讓也不能答應的。
“青陽施主,乾元戰將多年來雖然殺戮無數,罪無可恕,但若施主用噬魂玄術這種邪惡無比的發訣來取乾元戰將的姓名,那青陽施主又與此人何異?”法弘淡淡說道,臉上依舊掛著和善的笑容。
聽了法弘的話,青陽仔細思考,覺得他的話也有些道理,便抬頭道:“那依大師之言,青陽該當如何?”
“若是施主不介意的話,可否將乾元戰將的元神交予老衲處理?”法弘詢問道。
“這個……”青陽微微有些猶豫。
“青陽哥哥!”這時,若琪忽然開口了。在星羽的幫助下,若琪的傷勢稍微有些好轉,但是乾元那一擊已經傷及根本,將她的元神傷的極重,因此,星羽也隻能用自己的真元幫她將元神護住,以防在不經意間受到創傷。但若要根本治愈,則必需要有一個修為極其高強的人來為她療傷。清微和無影即可,但是這兩人此刻卻都不在此地,所以若琪依然是極為的虛弱,說話的聲音細微無比。
“若琪!”青陽急忙將若琪抱在懷中,柔聲問道:“你感覺怎麼樣了?”
“我好多了,都要感謝星羽前輩!”若琪輕聲道,她並沒有將自己真正的傷情告訴青陽,怕他為自己而分心。
“老頭,謝謝你了!”青陽看向星羽,真誠的說道。
“嗬嗬,你小子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星羽笑了笑,當他看到若琪虛弱的神色,口齒微動,想要說點什麼,但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沒有說出來。因為他明白若琪的心意,不想讓青陽為她擔心,自己又怎能去辜負她一片好意。不過他卻在心裏暗暗決定,無論如何,一定要幫若琪撐下去,直到見到無影或者別的高人來救她。
“青陽哥哥!”若琪淡淡一笑,道:“你就聽法弘大師的話,讓他去處理乾元的事情吧,他是得道高僧,處理的一定很好的。我知道,你這麼升起是因為他傷害了我,你如果因此變得這麼殘酷,那麼若琪也不會安心的!咳咳……”若琪本想再說下去,但是卻被一陣咳嗽打斷,無法繼續。
“好好,我聽你的。你好好休息,不要再說話了!”見若琪如此虛弱,青陽不禁一陣心痛,隻好柔聲安慰道。
若琪點了點頭,美麗的臉頰上掛起一絲欣慰的笑容。
“法弘大師,就勞煩您來處理乾元吧!”青陽懷中抱著若琪,扭頭對法弘說道。
“如此多謝施主了!”法弘淡淡笑道。
“法弘禪師,謝謝你救了我,回去後,我一定會向天帝大人稟報,重謝禪師!”法弘手心處,乾元滿是欣喜的說道。
“出家之人,四大皆空,老衲不需要天界的重謝。更何況,老衲也沒說要放你走,你又如何向天帝稟報呢?”法弘淡淡言道。
“恩?”法弘的話,讓青陽等人一陣詫異,沒有要放他走,難道是要把他帶回西方佛界不成嗎?
“不知大師此言何意?”乾元心中有一絲不好的感覺,急忙問道。
“乾元將軍,你天性稟賦,在天宮身居要職,聲名顯赫。但是你可知道,你的地位和聲名,卻都是用別人的性命換來的,你戰功彪炳,卻從不知六界生靈的疾苦,更不知生命對於一個普通的生靈來說,有多麼的重要。”
“你、你想幹什麼?”乾元似乎有些明了法弘的意圖,不禁驚恐道。
“老衲從青陽施主的手中將你救下,免去你魂飛魄散的命運。但是,你所犯的罪惡,卻是無可赦免的。現在老衲要用我佛界之上法訣‘如來淨世咒’來為你超生,讓你在六界輪回,親身嚐受六界普通生靈的疾苦生活。千年之後,你定會重返天宮,但那時的乾元戰將定會對自己的身份有了新的看法。”說完,法弘單手立於胸前,成禮佛狀,口中默念咒語。片刻之間,他的手心便閃出大片金光,將乾元的元神包裹。
“不、不、你不能……”乾元的話還未說完,法弘雙手一合,金光頓時隱去。待他展開手心之時,手上隻有一顆閃著銀光的透明玉珠。
“去吧,但願人間的一方淨土,能夠洗去你在天宮多年的罪惡,好好的做一個凡人,品嚐生死離別,六道輪回的痛苦!”法弘淡淡的說道,隨即手腕一揚,將那顆玉珠拋向了滾滾紅塵之中,化為一道流光,消逝不見。天宮中的一代戰將,就這樣帶著一絲悔恨和不甘,離開了那個自己堅守多年的崗位,成為一個普通的凡人。
看著遠去的流光,青陽淡淡道:“也許,這也不失為一種好的結局!”隨即對法弘說道:“大師慈悲之心,青陽萬分敬佩!”
“嗬嗬,施主過謙了,施主稟賦過人,他日成就決然不在我之下!”法弘淡淡笑道,當他看到青陽懷中的若琪時,臉色上閃過一絲凝重。
“大師,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青陽注意到法弘的眼色,不禁問道。
“柳施主傷勢很重啊!”法弘看著若琪,淡淡的說道。
“大師過慮了,剛才星羽前輩幫我療了傷,我已經沒事了!”若琪一聽法弘的話,急忙說道。
“嗬嗬,施主不必擔心,老衲既然講出來,就一定會幫施主治愈!”法弘笑道。
“那真是多謝大師了!”青陽合手致謝道。
“青陽施主不必致謝!”法弘回禮,隨即看向若琪,繼續說道:“剛才乾元那一擊,已經傷及柳施主的元神精魄,若非星施主以自己的真元強行護住了柳施主的元神,後果隻怕會不堪設想啊!”
“什麼?”青陽吃了一驚,沒想到若琪的傷勢會這麼重。他抱著若琪,眼中滿是痛楚之色,柔聲說道:“你的傷勢這麼重,什麼不告訴我呢?”
“我……我隻是不想要你為我分心!”若琪低下頭,低聲說道。
“傻丫頭!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就算贏得天地間的一切,那又有什麼意義呢?”青陽心痛的說道。
“青陽哥哥……”若琪低著頭,喃喃道,兩顆豆大的淚珠瞬間滑落臉頰。
“大師,既然你能幫若琪治愈,那就勞煩您了!”青陽滿是懇求道。
“施主放心,柳施主宅心仁厚,自有好報!還請幾位施主為老衲護法,老衲現在就幫柳施主療傷,也算是為六界蒼生做一件功德吧!”法弘笑道。
“多謝大師!”青陽輕輕放開若琪,跪拜在地,朝法弘深深的叩首。
“施主快快請起!”法弘急忙飛下蓮台,來到青陽跟前,將青陽扶起,感慨道:“兩位施主情深意切,實令老衲欽佩不已!老衲這便施法!”說完,他便再次飛上蓮台,飛到空中。
隨著法弘的法體漸漸升高,他周身的金光也越來越濃,將他的身體層層包裹住。從外麵看去,此刻的發紅宛如一尊金身羅漢,華麗但卻不失威嚴,威武而又滿麵和善。
當他的身體隨著九品蓮台升到一定的高度之時,驟然停止。緊接著,他雙手成蘭花指,置於腿上,口中默默念著咒語。忽然,在他的手指尖,漸漸發出兩束五彩的光芒,從他的指尖飛出,來到了若琪的身邊,將她團團圍繞。
等若琪周身的五彩光芒也漸漸強盛的時候,法弘便開始將雙手慢慢抬起,直至胸前。這時,若琪的身體也隨著法弘手指的移動,緩緩朝天空中升去,直到與法弘達到同一高度。
若琪的身體一穩定下來,法弘便收回指尖五彩光芒,而換成一束耀眼的金光,從手掌心發出,將他與若琪連為一體。遠遠望去,宛如兩顆巨大的金色太陽,高懸空中。
在金光的滋潤下,若琪身上損壞的經脈開始恢複,片刻之間便恢複如初,連嘴角的那一絲淡淡的血跡也消失不見。不過法弘隻是幫若琪恢複受損的經脈,至於她被傷及的元神,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能恢複好的。
當若琪身上的外傷痊愈後,法弘便開始幫她修複元神。元神乃是修道之人最為脆弱的一部分,元神一旦破滅,即會魂飛魄散,連投胎轉世的機會也沒有。因此,如果元神受損,對療傷之人也是要求極高。首先修為必須遠在傷者之上,才能保證在修複元神之時不會因功力不濟而出現偏差,枉送性命。其二,則要求療傷之人對人體經脈穴位極為熟悉。人體之中,經脈四通八達,如果對人體經脈不熟悉的話,稍有差池,便會誤入歧途,其結果不堪設想。其三,則是要求兩者真元性質相通,否則必會引起兩股真元的排斥,產生強大的力量,致使傷者爆體而亡。
法弘乃是西方佛主,其修為自然不在話下,加上他博覽群書,在岐黃之術上也是無比精通,對於人體經脈分布自然是胸有成竹。唯一一點就是真元的問題。佛、道兩家雖同為修真之人,但是兩者的真元氣息卻是完全不同。佛家真元至陽至剛,霸道無比,因此堪稱一切寫魔鬼物的克星。而道者則講求的是陰柔之力,以柔克剛,剛柔並濟,正好與佛家相反。因此法弘與若琪體內的氣息是正好的相反。
站在下方,幾人不動聲色的看著空中的兩人,他們都想知道,法弘會用怎樣的方法來救若琪的呢?
空中,法弘身上的金光越來越盛,隱隱可見,那股流光如水波一般,順著連接若琪和法弘的那一束金光而去,源源不斷的注入若琪的身體。但是令人奇怪的是,法弘的金光來到若琪的跟前時,卻並沒有進入若琪的體內,而是在她的身外不斷地流動。
金光之中,若琪傲然站立,衣裙飄飄,曼妙的身材在金光的襯托之下,顯得無比威嚴,宛如臨凡的菩薩一般。
忽然,法弘手腕一翻,手印立變,五指捏於一起,在眉心往下劃過。霎時間,法弘的眉心出現了一道微弱的裂痕。隨著裂痕的不斷擴大,最後竟然宛如一隻豎立的眼睛一般,閃閃發著金光,似乎要看透這個世間的一切,洞悉紅塵,滌蕩人心。
“佛家修羅眼!”星羽驚呼道。這一招,曾經青陽在鳳來村中見景顥然使用過,但是他的修羅眼與法弘這種純正佛家氣息所施展的修羅眼竟有著天壤之別。在當時,青陽就疑惑景顥然怎麼會佛家的法訣。但是問了他許多次,他卻都是巧妙地避開,不做正麵回答。
“他用佛家修羅眼幹什麼?”青陽心中無比疑惑。修羅眼是佛家法訣中用來探測未知事物的法訣,跟療傷完全沒有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