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星羽寒神(3 / 3)

“碧淵!謝謝你!”在碧淵運功完畢,若琪倏然開口道。

“若琪姐姐,不用客氣!”碧淵笑道。

“碧淵,你是不是也喜歡青陽哥哥?”若琪從榻上做了起來,淡淡的問道。

“我……”碧淵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

“其實,喜歡一個人,不用藏在心裏,你藏在心裏,他就永遠不會知道!”若琪看著碧淵,笑著說道。

“可是你們……”碧淵有些為難。

“碧淵!”若琪輕輕拉著碧淵的手,說道:“愛他,就不要顧及一切外界因素,就像魔尊冥魂和冥幻一樣,轟轟烈烈的愛上一場,縱然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至少,曾經得到過那份美麗而真摯的愛情。”

“若琪姐姐,你難道不愛青陽哥哥嗎?為什麼要將他讓給碧淵呢?”碧淵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是愛他,為了他,我可以不惜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但是,我也明白,愛並不是占有,那隻是自私的表現,愛他,就要去接受他的一切,隻要他心裏有我,就足夠了!”若琪說著,走到了窗前,看著窗外已經漸漸明朗的天空,目光中充滿和柔情蜜意。

“若琪姐姐,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和別的女孩在一起,難道你的心裏不難受嗎?”碧淵輕輕走來,也望向了天空。

“我們都是女孩,都有一樣的心思,又怎能不難受呢?隻是我不想讓他因為感情上的事情而牽絆了腳步。青陽身上的擔子太重了,已經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沒想到此,我會更加難受。所以,我寧願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心中的不快,也不會因為這些事情去打擾他,給他增加負擔。”

“若琪姐姐,你真是個好人!”碧淵拉著若琪的手,真誠的說道。

“是嗎?為什麼這麼說?”若琪笑道。

“你看,你不管什麼時候總為青陽哥哥著想,寧願自己承擔痛苦,也不會讓青陽哥哥為你擔心!”

“嗬嗬,碧淵,你長年在世外之源隱居,對這個世界並不了解,並不知道人心的可怕!”若琪頓了一下,繼續道:“常言道,人心叵測,有時就算相交千年,也看不出一個人心性到底如何。三千年前,魔尊冥魂就是被他相交千年的兄弟出賣,最終慘死在天宮之中。所以說,這個世界上,壞人也有很多,在沒有看清一個人之前,可不要輕易的下結論他是好人還是壞人!”此刻,若琪就像是一個飽經風霜的老者,正在認真的教育著碧淵這個剛剛入世不久的孩子。

“那怎樣才能看清一個人呢?“碧淵疑惑的問道。

“要用心啊!真正對你好的人,他是在用心對你好,隻要你用心去看,就能感受到,而那些虛情假意的人,他們則是當麵一套,背後一套,言行不一,但是他們去又能讓人很容易進了圈套,但又渾然不覺,這種人是最危險的。所以,不管看什麼事情,要用心去看,千萬不要被它的表像所迷惑,否則很容易受到傷害!”若琪繼續親切的教育道。

聽了若琪的話,碧淵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她甜甜的說道:“但我可以肯定。你,還有青陽哥哥,無影大叔,你們都是真真正正的好人。我嫩感覺到,你們是用心在對我好!”

“嗬嗬,你可真會說話!”若琪輕笑道。

“那是,嘿嘿!”碧淵也笑道,忽然她想起一件事,趕忙問道:“若琪姐姐,剛才無影大叔說你們要去什麼天聖門,帶我一起去好不好?”說著,碧淵眨著眼睛,一臉期待的樣子。

“我們當然可以了,你人生地不熟的,一個人在這裏,我們也不放心。不過,天聖門是不準外人進入的,這個還得從長計議一下!”若琪有點無奈的說道。

“哦!”碧淵應道,顯然有些失落。

“嗬嗬,傻丫頭,你放心吧,青陽哥哥他一定有辦法帶你去的!”若琪笑著安慰道:“好了,我們趕快休息一下,一會就要動身了!”

天色大亮,窗外響起了清脆悅耳的鳥鳴聲。

推開窗戶,青陽靜靜看向這個繁華的渝州城,城中的百姓已然開始了往常一樣的生活,無憂無慮。叫賣聲,商討聲,步履聲,絡繹不絕。但是誰也不會知道,就在昨夜,這裏發生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看著窗外的一切,青陽淡淡一笑,真希望有一天,這來來往往的人群中,也會有自己的身影,雖然忙碌,但卻沒有現在這麼重的負擔。

“青陽哥哥,你醒了沒有?”忽然,若琪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來了!”青陽趕忙走過去,打開了們,卻發現若琪和碧淵都站在門外。

“昨天累了一個晚上,你們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呢?這麼早就起來!還有你,若琪,你身上還有傷呢,更應該多休息!”青陽嗔道,不過臉上卻滿是愛憐之色。

“好了青陽哥哥,我已經沒事了,碧淵已經幫我把身上的傷治好了。”若琪看著青陽那關切的眼神,不禁甜蜜的笑道。

“青陽哥哥,你的傷怎麼樣了?好些沒有?”碧淵也關心的問道。

“我當然沒事了,別忘了,我可是混元真體!”青陽笑道:“碧淵,昨天還沒來及問你,你怎麼會突然來這裏呢?”

“我……”碧淵看了看青陽,幽幽道:“我不知道,隻是一個人呆在世外之源中,覺得心中很寂寞,很難受,我……我好想你!”說到這裏,碧淵的兩行清淚已經從眼角滑落。

“碧淵……”青陽喊了她一聲,但卻沒有說出話來。

見青陽沒有任何舉動,若琪朝青陽遞了個眼色,便走進了自己房中。

若琪的意思,青陽自然明白,他心中輕歎一聲,輕輕將碧淵抱在了懷中,像哥哥一樣,給她一絲溫暖。

天聖門,無論何時都是那麼清淨,那麼安詳,時刻透露著濃鬱的道家氣息。走進其中,呼吸著那沁人的氣息,一切的憂愁和不快都會在瞬間消失。

站在山門前,青陽的心中卻是極為沉重,因為很快,這裏的一切都將在與他沒有關係了。天聖門,是他生命中重要的一站,他的一切都是從這裏開始,現在要離開了,他還真有點舍不得。

“青陽哥哥!”若琪知道青陽心中所想,輕輕拉住他的手,說道:“既然已經決定了,就往前走吧!”

“恩!”青陽淡淡點了點頭,便與若琪,碧淵一起走進了山門。

剛剛走過山門,忽然之間愛你,一道破空之聲從遠處響起,那熟悉的氣息,令青陽身體猛的一震,急忙抬起頭來,看向了天際。隻見一個雪白的身影從遠處遠處疾飛而來,頃刻之間,便站在了青陽幾人的跟前。

看著眼前這個美麗的身影,青陽的心中又忽的湧出了無限的哀愁。

青陽默默的看著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他不知道,此刻他應該怎樣啟口?怎樣去看待他們兩人之間那微妙的關係?是叔侄?是朋友?還是……

然而,當青陽正在猶豫該如何開口之時,雨夢卻搶先說話了:“青陽,你回來!”

青陽吃了一驚。

不僅僅是因為雨夢的那一句“青陽,你回來了!”,是那麼貼切,更是因為雨夢在看著他說話的時候,竟然笑了,雖然很淡,但卻是那麼的開心,似乎還有些羞澀。更重要的是她的眼神,就像妻子看他晚歸的丈夫一樣,那麼深情,又那麼幽怨。

青陽的心動了,已經很久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雨夢這麼開心的笑容。她……是雨夢嗎?青陽的心中充滿了疑問,恍若在夢中一般。

“雨夢姐姐!”若琪親切的叫道,然後帶著碧淵走了過去。

“若琪,這些天,你……你們都好嗎?”雨夢笑著問道。

“恩,我們都很好!才幾天不見,你又漂亮了許多啊,不愧是我們天聖門的第一大美女啊!”若琪拉著雨夢的手,宛如多年未見的好姐妹一般。

“就會取笑我,不知道那些男弟子整天躲在玄女宮的牆頭上,是在看誰呢?”雨夢笑道,美麗的臉龐更加驚豔。

“哪有啊?”若琪低頭嬌嗔道,如雪的臉頰上頓時飛上了兩片紅霞。

當雨夢看到若琪身邊的碧淵時,眼中不禁閃過一絲古怪的神色,但隻是一瞬間,便消失不見。雨夢麵帶笑意問道:“若琪,這位是……”

“這是碧淵,是青陽哥哥的……妹妹,昨天才來的!青陽哥哥不放心把她一個人丟下,就一起帶來了!”若琪解釋道。

“碧淵妹妹,你好!”雨夢走到碧淵跟前,親切笑道。

“雨夢姐姐好!”碧淵也笑著回應道。

“碧淵妹妹,你真的是青陽的……妹妹嗎?”

“是啊!”碧淵點頭道,但臉上卻寫滿了疑惑,不知道她說這個幹什麼。

“嗬嗬,是不是和若琪妹妹一樣的妹妹啊?”雨夢則是一臉的神秘。

“呃……”青陽一愣,趕緊開口道:“雨夢,是掌門要你來接我們的吧,我們趕快走,不要讓他們等急了!”說著,就趕緊往前走去。在他經過雨夢身旁的時候,他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卻發現她也在盯著自己,依舊是麵帶笑意,眼神淡定無波。

看見雨夢的眼神,青陽微微一笑,因為雨夢眼神中所表達的意思,他已經明白,沒有任何言語,他輕輕的走過,如風一般,飄向了遠處。

看著兩人,若琪的臉上也布滿笑意,可是她的笑卻難免有些滄桑,有些失落,不過更多的,還是為雨夢,還有她心愛的青陽哥哥而感到高興。

無極聖殿中,所有的人都在那裏,靖天真人端坐首位,兩旁做的依然是四位長老。下麵站的則是趙玉陽等二代弟子,當然了,還有青陽,雨夢,慕容泓軒等人。不過,在場的所有人,此刻卻都是臉色沉重,隱隱帶著一絲不舍的神色。

“青陽,你真的打算離開天聖門嗎?”許久,靖天真人開口問道。

“是的!掌門,這些年,多謝您對青陽的照顧和抬愛,您的恩德,青陽永生難忘。隻是,青陽還有屬於自己的路要走,這一路上,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青陽不想因此連累了天聖門,連累了在座的大家!”青陽淡淡的說道。

又沉默了一會,靖天真人從座位上走了下來,來到青陽的跟前,笑道:“好吧,既然你去意已決,本座也不再強求了。我唯一能送給你的,隻有祝福了!”

“掌門,這……”葉孤城急忙站起來,想要阻止。

靖天真人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低歎了一口氣,靖天真人悠悠的說道:“孤城,其實我們都知道,青陽是不屬於我們天聖門的,他有他的責任,有他的目標,和我們在一起,隻會牽絆他的腳步。”

“掌門,我……”青陽急忙張口。

“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靖天真人淡淡說道:“但是,這卻是一個事實。青陽,早在你來天聖門之前,清微祖師便對我說過你的事情,你能夠闖過坤門三關,來到天聖門,這是緣分,如今你要走,這也是命中注定的。”說到這裏,靖天真人慘淡一笑,繼續說道:“修道之人,本無欲無求,萬事隨心。我等如此,實在慚愧,不過,將來如果你累的時候,希望你能回來,將這裏當做你旅途中一個避風的驛站,歇息歇息。”

靖天真人的一番話,在青陽的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久難平複。青陽略帶哽咽道:“掌門……青陽一定會回來的!”

靖天真人,誒有豔遇,點了點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這時,映月真人走了下來,不舍的拉著若琪的手,道:“若琪,幾千年來,你是我玄女宮中最為傑出的弟子,為師真舍不得你走!”

“師父……”若琪已經控製不住自己,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好了,孩子,別哭了!”映月真人為若琪拂去臉上的淚痕,從懷中拿出一個翠綠色玉佩,遞到若琪手中,柔聲道:“走前,師父也沒有什麼東西送你,這個玉佩跟了為師多年,但願此去,他能給你帶來好運!”

“恩,謝謝師父!”若琪低頭道,心有千言萬語,卻是一句也說不出。

“青陽,我已命人將無為閣為你收拾了一下,今夜你就住那裏吧。至於碧淵姑娘就和若琪一起住玄女宮中吧!“靖天真人淡淡道。

“是,多謝掌門!”青陽恭敬道。

“好了青陽,你已不是天聖門弟子,沒必要再如此拘謹了。你們去吧!“靖天真人說道,便起身走進了後殿之中,身影顯得是那麼的蒼老。

夜,有一次來臨。

沒有月,沒有星,沒有一絲光亮。

坐在寧意崖上,吹著陣陣襲來的夜風,青陽的心卻顯得很是沉重。

“青陽!”忽然,一道優美的聲音響起在青陽的身後,那麼溫柔,那麼動聽,瞬間穿透青陽的肌膚,深深印在他的心中。

“你來了!”青陽輕聲說道,但卻並沒有起身。

“你……真的要離開天聖門嗎?”雨夢問道,聲音中滿是哀楚和不舍。

“是的,必須要離開!”

“那你以後還會回來嗎?”

“會的,一定會!”

“為什麼?”雨夢輕聲問道。

“因為這裏有我的恩師,有我的朋友,有我熟悉的花草林木,我舍不得這些!”青陽眼光深邃,淡淡說道。

“還有嗎?”雨夢追問道。

“有!這裏還有……我心愛的人!”說完,青陽站起來,轉身默默的看著雨夢。忽然,他張開雙臂,猛的將雨夢湧入懷中,緊緊地抱著。

在那一刻,雨夢的身體明顯的一顫。但是,她卻並沒有掙紮,任由青陽的手將她緊緊環抱。這一刻,一直是她心中所期盼的,今夜,她終於衝破了束縛,享受到一個女孩應該享受到的幸福感覺。

這時,空中有一顆星亮了,緊接著又是一顆,兩顆,三顆……片刻之間,漫天的繁星都亮了起來。他們,它們閃爍著,跳躍著,似乎也是在為這對經過無數艱難,終於走到一起的人兒感到高興,為他們送上祝福。

靜靜依在青陽懷中,雨夢微微閉上眼睛,享受這遲來的溫馨

月漸漸的升起,灑下一片如水的光華,蓋在樹上,鋪在地上,披在人的身上。

天聖門,空心亭,一藍一白兩道身影靜靜相依著。月華照在他們的身上,為他們披上一層淡淡的銀紗。

輕輕把著雨夢那嬌美誘人的身軀,撫摸著她飄逸美麗的秀發,青陽的臉上漸顯淡淡的笑意。剛才,雨夢的那一句溫柔的“我愛你”,猶如熾熱的烙印一般,深深印在青陽的心中,永遠也不會再消退。這看似簡單的一句話,青陽不知道已經等了多久?這看似平凡的一夜,他們卻不知經曆了多少多少波折?

看著雨夢那略微消瘦但仍然靚麗無比的臉龐,青陽心中充滿了感慨。他明白,這一夜對他,對雨夢來說,都將永生難忘,因為這是他們第一次相擁,是他們愛的見證。他更明白,為了這一夜,雨夢要下多大的決心,要衝破多少束縛,也許,雨夢比他要苦的多,累得多!

依偎在青陽寬廣的懷抱中,雨夢第一次有了溫馨的感覺。呼吸者青陽身上散發的那種男子漢特有的氣息,雨夢的心中充滿了安全和自豪。也許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愛上這個男子,或許是在鳳來村中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已經被他擄走了芳心。想起自己曾經打過青陽的那一個耳光,雨夢不禁抿嘴輕笑,不知道他那時會是何反應呢?

“丫頭,傻笑什麼呢?”青陽撫著她的臉蛋,輕聲笑問道。

“青陽,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見的情景嗎?”雨夢輕聲說道。

“當然記得了,尤其是那一耳光,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你好記仇啊!”雨夢嘟嘴道:“那我問你,你想不想還回來啊?”雨夢抬頭看著青陽,眼中閃出一絲狡黠的目光。

“呃……”青陽一愣,沒想到一向冷漠的冰雪仙子陸雨夢,竟然還會說這樣的俏皮話,真可謂世事千變啊!他淡淡一笑,眼中滿是愛意的說道:“想啊,我做夢都想好好懲罰你,把它還回來!”

“好啊,那我就給你個懲罰的機會!”雨夢看著青陽說道,明眸如星一般閃亮。

看著雨夢那清亮的眼睛,誘人的紅唇,青陽的心中忽的升起一絲悸動,他附在雨夢耳邊,輕聲道:“閉上眼睛!”

“恩!”雨夢聽話的閉上眼睛,等待著青陽所謂的懲罰。

青陽微微一笑,湊上前去,沒有任何預兆,閃電般的吻上了她鮮紅的嘴唇。

“唔……”雨夢一驚,眼睛猛的睜開,滿是不可思議。他怎能想到,青陽竟會這般“懲罰”。她扭動著身軀,微微有些掙紮,想從青陽的嘴下逃脫。但是青陽深知打鐵趁熱的道理,又怎會如她所願,一雙大手抱得更緊,兩片紅唇也緊緊的粘在一起,絲毫鬆開的跡象。

果然,雨夢在反抗無效之後,便不再掙紮,而是明智的選擇了順從。她輕輕合上雙眼,長長的睫毛在這夜色下顯得極為美麗。

這一刻,時間仿佛已經走到了盡頭,一切都在瞬間靜止。隻有陣陣清風,不知從何處吹來幾片薄雲,遮住了空中璀璨的星月。這一刻,雨夢隻感覺整個天與地都在旋轉,她竟有種眩暈的感覺,不過這卻是一種美妙的眩暈,一種幸福的眩暈,一種值得永生銘記的眩暈。這一吻,不僅是他們愛的見證,更是他們之間愛的誓言。

這一刻,便是永恒!

緊閉的雙眼,依然擋不住那股喜悅的淚水,如奔湧的噴泉,順著雨夢的臉頰傾瀉而下,落在他們兩唇相接處,將他們的心與魂都緊緊的連在一起。

很久,青陽終於慢慢離開了雨夢的嘴唇,滿帶著回味與不舍。

幽幽看著這個奪走自己初吻的男子,雨夢說不出心中的感覺,是欣喜,是快樂,是浪漫,是溫馨,還是滄桑,或者都是?她羞澀的臉上此刻布滿了紅霞,甚是美麗,讓人忍不住的去憐愛。

輕輕為雨夢吻去臉上的淚水,青陽柔聲道:“雨夢,累了的話,就睡一會吧!”

然而雨夢卻是搖了搖頭,道:“我不睡,我怕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又會是我孤單的一個人。”她抬起頭,看著頭頂的星空,淡淡說道:“你知道嗎?其實這麼多年來,我都一直在想你,真的好想見到你。天靈池中,包含著若琪無數的淚水,而這空心亭的地上,卻不知滲透了我多少思念!可當我終於見到你的時候,我卻不敢讓自己去麵對。在你回來的那夜,在天靈池,我看到你和若琪那麼的親密,我的心忽然很痛。那一刻我是多麼的希望,當時你懷中抱的是我,吻得也是我。但是事實卻總是那般的殘酷!”

“在你們走後的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覺得我不應該再逃避,因為你已經占滿了我的心,沒有你,我會感到很孤獨,很害怕!我真的不想再讓你離開我。可是沒想到,你終於回來了,而回來卻是為了離開!”說到這裏,雨夢再也沒有說下去,她的淚水已經再一次沾滿了臉頰。

雨夢的話,一字一句,如同萬千刀劍,一次一次刺痛青陽的心髒,他的心中對雨夢充滿了歉疚。沒有說話,青陽隻是將雨夢緊緊的抱在懷中,讓他靠在自己的胸膛,聆聽著自己的心跳,因為那裏,有他對雨夢最為真摯的回應。

夜就那樣慢慢的過去,一切都顯得很平靜。

在青陽的百般安撫下,雨夢終於躺在青陽的懷中,沉沉的睡去。睡夢中,她依然將青陽抓的很緊,似乎是在擔憂,擔憂他這次又會從自己的手間錯過。

在遠處,一個略微蒼老的身影正靜靜的看著這對有情的人兒,那是是雨夢的師父趙玉陽。

看著眼前,他的口中發出一陣輕微的歎息:“問天下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這也許就是情愛的力量,竟可以讓一個人發生如此巨大的轉變。雨夢啊,真希望你能把握住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隻可惜,一切早已注定,哎……”說完,他轉身沒入了黑夜之中。隻是他口中說的“一切早已注定”,到底是注定了什麼呢?也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天還未亮,天地之間依舊是一片朦朧。

看著眼前的一切,再看看懷中這個正在熟睡的佳人,青陽實在不想離開了。這裏的一切,一花一草,沒一個角落,對他來說,都有著極為特殊的意義。他不知道,這次離開,又要隔多久才能再回來,才能再見到自己心愛的人兒。

輕輕抱起雨夢,青陽將她帶到了無為閣中。看著她睡得安詳的臉龐,青陽低歎了一口氣,微閉雙眼,青陽似乎好不容易才狠下心來,轉身離開了無為閣。

但是他卻不知道,在他剛剛離開了無為閣,雨夢便坐了起來。看著青陽離開的背影,她的心在那一瞬間又再次跌落塵埃,跌的很痛。其實她心裏又何嚐不知,青陽隻是不想和她麵對麵的告別,那樣隻會更加的不舍。默默地,悄無聲息的離開,也許才是他正確的選擇。

拭去眼角的淚水,她無言走出無為閣,慢慢朝遠處走去,身影是那麼的美麗,卻又是那麼的蕭索。

走在離去的路上,青陽心中百味陳雜。他時不時的回頭看兩眼,似乎是有所翹盼,有所期待。

“青陽哥哥,我們真的就這樣不動聲色的離開,不和他們告別嗎?”若琪開口問道,語氣中也滿是不舍。昨夜,映月真人和她在一起呆了很久,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讓若琪心中極為難受,她也真的不想離開這個滿載自己記憶的地方。

青陽淡淡一笑,道“我也舍不得,不過我不想再臨走前還要再勞煩他們一次。”

“那雨夢姐姐呢?你也不再見她一下嗎?”

若琪的問話,讓青陽身體猛的一震,是啊,難道真的不再見她一麵了嗎?很可能,他這一走,便再也不會回來了。

青陽搖了搖頭,輕聲歎道:“就算再見她一麵,那又能怎樣呢?隻會是更加的不舍。與其牽牽絆絆,淚灑長亭,還不如這樣悄無聲息,默默地離開好,就將一切美好都留在過去,留在回憶中吧!”

“可你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若琪低聲道。

“也許,不在一起也是一種幸福吧!”青陽笑了笑,說道:“好了,我們趕快走吧,一會大家都醒來了,那就有的麻煩了。”說完,幾人便揚長而去。

在他們身後的不遠處,雨夢靜靜的看著他們,青陽那瀟灑的背影,將會永遠留刻在他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