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看見她的指甲?”
“做了美甲吧,還把沙發弄壞了,真蛋疼。”
瞿子冠裝的也太差勁了,李聿憋了一肚子話,幹脆把人拎到一邊,鄭重其事的問道:“瞿子冠,是哥們兒就跟我好好說話,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怎麼會!”瞿子冠果斷否認,信誓旦旦的說道:“咱們誰跟誰啊,我怎麼可能……”
“一個正常人看見剛才那幕,絕對不會是你這個反應!”李聿打斷了瞿子冠的話,將這兩天來觀察到的事說了出來,“先說你這個頭發,明明很顯眼,但是店裏的客人卻沒有一個注意到,要知道有不少養狗的小姑娘都對你有意思,你平時穿什麼用什麼她們都如數家珍,偏偏對你的‘新造型’視而不見,這也太奇怪了。還有你對辟邪的態度,對比一下剛剛白清秋見了辟邪的樣子,你不覺得你第一次見辟邪也是這樣麼?戰戰兢兢,一臉恐懼,她不是普通人,你呢?先前不說隻是希望你能親口告訴我,我不管你是什麼,至少別把我當個傻子一樣糊弄我。”
瞿子冠把臉上不正經的表情收了起來,他抿了抿唇,眼神遊移不定,“李聿,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你當做我這一輩子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失去你。”
“我接受能力沒你想的那麼差,是朋友就別磨磨唧唧。”
“讓我想想,等我過幾天想好了就告訴你。”
“明天。”李聿敲定日期,不給瞿子冠反悔的機會,“明天我會等著你的回答,現在你可以回家好好想想,我不想懷疑你。”
他要是什麼都不說,李聿一定不會再把他當做朋友了。瞿子冠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感到萬分為難。離開前,他向李聿反複確認,“我可以把我的事告訴你,但你必須答應我,不管我是什麼,你都不會遠離我,不能不要我!”
李聿眼皮直抽抽,“你丫怎麼跟怨婦一樣,行行行,我答應你,隻要你說真話,你就是值得我李聿真心相交的朋友。”
瞿子冠這才放心的離開,他一走,李聿立刻將目光對上了李臻,先將李臻的輪椅推進房間,接著坐在李臻的麵前,開誠布公的說道:“哥,你也聽見我和瞿子冠說的話了,你不覺得你該跟我好好聊聊麼?”
李聿始終相信,溝通比其他事情都要重要,假使每個人都以“為你好”的名義隱瞞你欺騙你,那麼遲早要產生隔閡。何況信息不對等會出現很大的問題,比如他重生前,就是因為什麼都不知道才被白清秋害死。
李臻一看李聿的樣子,就歎了口氣,“你想聊什麼?”
“聊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李聿說著還有點心酸和委屈,“我們是兄弟啊,到底你有什麼不能和我說,你知道你一個人在家遇上白清秋有多危險!要是我回來的晚,你出事了怎麼辦!”
眼看李聿是真的擔心極了,李臻的語氣也軟了不少,“抱歉,是我沒有考慮到你的情緒,我隻是覺得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
“總比什麼都不知道然後哪一天不小心掛了好。”李聿說著還有點惱火,“我現在覺得自己的思維都是亂的,不知道是我有問題還是別人有問題,看誰都不像正常人。就像那個白清秋,你知道他在我眼裏是什麼樣子麼?一個男人,一個穿著女人衣服的異裝癖男人!一想到老頭子被這種貨色迷住,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李臻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原來你已經能‘看見’了,那麼我是不好再瞞著你。”
李聿一驚,“哥,難道你……”
李臻點點頭,開始向李聿說起他藏了許多年的秘密,“從小時候起,我的眼睛就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不是鬼魂,而是藏在人群中,擁有獨特血統的‘人’,我把這種人稱為‘異人’,有的異人頭上會長著耳朵,有的會長尾巴,有的頭發鮮紅,有的身上長著鱗片。他們形態各異,隱藏在人群裏,沒人覺得他們不對。”
“我知道不能把這些事說出去,不然別人都會以為我是神經病。後來我開始查閱書籍,尋找答案,我發現有些異人的特征和古代記載的異獸有些相似,甚至他們還繼承了一部分屬於異獸的能力。就像是障眼法一樣,他們會把自己不同於人的部分隱藏起來,能力越高的異人隱藏的越厲害。”
“說通俗點,異獸就是妖怪,而白清秋那種,就是能讓別人認為他是女人,還沒人看穿的異人,我想他繼承的妖怪血統一定不簡單,屬於善於變化又能蠱惑人心的妖。”
“妖怪……”李聿想起了《山海經》,書裏可有不少妖怪的介紹,“跟《山海經》裏麵的妖怪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