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又喝了三杯,天仇仗著雄渾內力喝得不動聲色。殷豹見他這樣也是大來興趣,三杯兩盞喝完一壺又要來一壺,直到天仇打了個酒嗝,這才罷了。
兩壺酒一喝下來,殷豹微有醉意,天仇卻是滿麵通紅,搖搖晃晃。酒逢知己,二人之間自然就親近了不少。
“想不到天仇兄弟第一次喝酒就這麼厲害,佩服佩服,然後酒量必不在我之下啊,哈哈!”殷豹讚賞地說道。
天仇醉著一張臉道:“今天被殷大哥擺了一道,等我以後酒量練了起來,再找你喝回來。”
“哈哈,一言為定,到時找個機會好好喝他一天一夜。”看著桌上一點未動的菜肴,道,“光顧著喝酒,連菜都沒吃。”
“糟糕,和殷大哥喝酒去了,差點忘了我還有事情。”
殷豹問道:“什麼事情這麼重要,連吃個飯都這麼急?”
天仇還沒答話,便聽見店門口有人大呼小叫起來:“盧爺,就這兒了,那姓殷的就在裏麵。”
聲音還沒落下,便見進來七八人,當先一個長得如同竹竿一般瘦小,五十餘歲,嘴下留著一綹胡須,背著雙手,雙眼炯炯有神,有似利劍,往店中一掃,眾人都不禁感到一寒。
他旁邊一個漢子指著殷豹對他說道:“盧爺,他就是殷豹,就是他打傷了少爺?”
那被叫做盧爺的竹竿老頭緩步走上前,笑語嗬嗬,貌似極其親切,但他後麵的人都知道,這位盧爺是出了名的笑裏藏刀,隻要他對著誰笑了,誰就大難臨頭了。
隻見他大喇喇地在天仇二人所在桌子邊的凳子上做了下來,說道:“這位可是殷豹?我是林家少爺林原景的師父盧照,你將我徒弟的手臂打折,讓他幾個月行動都不得隨便,我是特地來為他討個公道的。”
殷豹將杯中殘酒飲盡,笑道:“原來那無恥小子是你盧爺教出來的。那小子當街調戲良家女子,我殷爺最看不過的就是這種輕浮放浪之人,所以就出手教訓了他一下,哪知你那徒弟太不經打,沒幾下就像狗一樣趴在地上起不來了。原以為我出手太重會要了他的命,心裏還有些過意不去,現在聽盧爺說隻是幾個月行動不便,我這裏就安心多了。”
“哼,姓殷的,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我盧照的徒弟是你有資格教訓的?”盧照猛地一拍桌子,怒聲喝道,“你說我徒弟不濟事,便是說我這做師父不濟事,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殷豹到底有什麼本事?”
“哈哈,你這師父豈止不濟事,簡直就是大大的混蛋,教出一個如此輕浮不知廉恥的徒弟,想來你也好不到哪裏去。”殷豹針鋒相對,毫不示弱。
“好,好。”盧照連說兩個好字,伸出二指便去點他胸口“靈墟”穴,靈墟穴屬於足少陰腎經要穴,由肩骨以下俞府穴經腹部道足底湧泉穴。若被點中,勢必提不起真氣,到時就隻有任人宰割了。
殷豹早防到他突然發難,見他手指點來,隨即也伸出二指,壓在對方二指之上,勁力外透,對方不得不回指閃避。盧照手指連動,躲開這一指,同時雙指如枯藤繞樹一般翻倒對方手背上,便去刺他手腕上的“陽池”穴。
別看殷豹是個魁梧大漢,但這點穴的功夫倒是不錯,對方兩指就如霹靂電閃似的對著陽池穴襲來,若是回撤必會被他趁勢而來,到時戰場被推倒自己身邊,遲早吃虧。但若不回撤,陽池穴一被點中,整隻手臂都會麻木。
卻見殷豹不慌不忙,將兩根手指往上一彎,正對著盧照的內腕上。
此時盧照若是再往前進擊,手腕勢必會自己出到對方的二指上,到時沒點到對方的穴,反倒自己陪了上去,這種虧又豈是能吃的?當即將手指回撤,變指為爪,要將他手指折斷。
殷豹冷笑一聲,抓起桌上的一雙筷子便往他手掌中插去。
盧照一驚,屈指一彈,正彈在筷子上,將之彈開,也順手抓起天仇的一雙筷子迎了上去。
天仇不滿地說道:“喂,竹竿老頭,那是我吃飯的家夥。”
盧照一聽他稱自己為“竹竿”,登時大怒,喝聲道:“混賬小子,給我滾遠一點,少在旁邊插嘴。”筷子連動,向著殷豹強攻過去。
“竹竿老頭,你簡直欠揍。”天仇說著便要動手,卻見盧照帶來的一幫人也趁勢圍了上來。
殷洪忙道:“天仇兄弟你不要動手。”
天仇心想:“哼,等你們完了我再收拾你。”轉眼狠狠瞪了後麵一群人一眼。
盧照手上急如電閃,兩根筷子也被他弄得破空聲不斷。殷豹也是不甘示弱,手中兩根筷子連夾帶點,將對方一記記殺招化解。兩人四根筷子在桌子上來回轉了十餘招,打得難解難分。
盧照越攻越猛,每一招上都灌注著雄勁的內力,殷豹不備,登時將對方壓下。盧照看準勢頭將對方兩根筷子夾住,低聲一喝,運勁往筷子上傳遞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