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長城的左相打了個巨大的噴嚏。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楚明易看著她性情奔湧,便是上前,可在口中拉攏的話還沒說出口,喉嚨間四濺的血掩蓋住視野。
這麼一倒,楚明易便再也起不來了,隻是懷中的親手編織錦囊從衣服裏落了出來,在他身後被層層風沙所掩蓋。
一擊斃命,毫不拖泥帶水。
便是早已算到這人會困獸之鬥,若是出招難免會站於下風,便是讓人卸下防備,準備拉攏之意,再出手,事半功倍。
不費一兵一卒,便平定了戰亂,楚帝大喜過望直接將薑月柒身上冤屈洗脫,重新掌握重權。
“楚國滅薑,你對我可有怨恨?”宴席間,楚西辭雙眸微醺,輕輕發問。
沒算到他會問這個的薑月柒微微一愣,看著杯中酒,才靜靜到:“勝敗乃兵家常事,薑滅後子民過的更好,所以不怨。”
她麵容清涼,處於微弱光芒之下帶著絲絲涼意,便是讓人有種超塵脫俗的氣質。楚西辭靜靜看她,眼底冷譚似溫柔了些。
楚西辭這兩天往崇府跑得緊,又忽的粘人粘得很,薑月柒雖不知為何,卻是不討厭,便是任由人來來去去。
今夜,楚西辭真吃醉了酒,談話談著談著便就著她肩膀靠了過去,薑月柒再伸手去推,才發現人睡得正香。
她連喚幾聲都沒人回應,看著人熟睡的麵容漸漸愣神。深吸一口氣,極其熟練的將人扶到床邊,又是被人抓著胳膊不放,嘴裏嘟囔著什麼。
離得近了,她才聽得清楚:“你……別走,本王沒做,真的沒做……都是騙他們的,……真的。”
可真是一塌糊塗。
隻當他是夢話,薑月柒拍了拍他的掌心,輕輕應上幾聲,不過多久,待手鬆開,她便起身離開,前一步剛關好門,後一步便有人在身後出現。
毫不意外的有兵器所響,隻見陸臨安在不遠處被重重包圍,林悅在她麵前俯首:“娘娘,還請讓屬下帶您去個地方。”
薑月柒淡淡挑眉:“你們這算不算是叛變?”
林悅撓了撓頭,揮手讓人把劍放下,便是待男子走到她身邊之際,眉眼微垂:“此事確實是屬下私自安排,但無論如何,還請娘娘能夠相信屬下。”
靜靜看他,薑月柒朝屋內望了一眼,便是跟著人離去。
而屋外,暗衛繼續爬上屋頂,屋內的人麵容蒙了層緋紅,靜靜熟睡著,懷中還有方才不小心扒下來的衣物,將東西放在鼻尖,很是沁人心脾。
“這是上回楚西辭帶我來的地方?”
薑月柒落下馬車,看著眼前略微眼熟的屋子,轉眸問道:“這裏麵到底是什麼?”
“娘娘進去便就知道了。”
他麵容帶著難得的溫柔,若不是深知對方品性,薑月柒真要以為這是他家。
眉頭微蹙,上前輕輕敲門,聲音清脆的落於耳中。而不過半刻,木門開始輕輕晃動起來,在看到開門人時,薑月柒心中有一絲發空,被人緊緊抱著的那刻竟是沒反應過來。
“娘娘!!!”鶴紅抱著緊緊抱著她,蹭了好幾下:“娘娘,我終於等到你了!!!”
咽了咽口水,薑月柒嗓子有些幹澀,但還沒開口,屋內便傳來一道輕柔的聲線:“鶴紅姑娘,外麵發生何事?”
話音未落,女子便走到門外,看到那抹官衣頓時紅了眼眶。抱著懷中的人,薑月柒看著她,兩人相視而笑,萬千言語在這一刻顯得微不足道。
回來就好,平安就好。
約莫到天蒙了層魚肚白,薑月柒才回到屋內,發現躺在床上的人還未睡醒,便是上前,素白的指尖輕輕點著對方的額頭。
片刻後,她雙眸微眯,頃身壓了下去。鼻尖圍繞的氣息忽然加重,丹鳳眼細細睜開,發現對方正在看她,四目相對,均是沒人再繼續。
在那手竄到背上之前,薑月柒猛地起身,輕咳幾聲,看了看四周後給自己找個一個很好的借口:“我喝醉了。”
她胡亂理了理衣袖:“我……那個,我,嗯,就……我去早朝了!”
胡言亂語後,看著那人沉穩平靜的麵容,她鄭重的以工作為名,直接跑去屏風後換衣服。而看著人似逃竄的身影,楚西辭好容易才反應過來,輕輕碰觸唇邊,上麵還帶著濕潤。
很甜。
重咳幾聲,耳根子紅得發燙,看著屏風後的影子,忽的想到什麼:“等等我,我也得上朝!”
迷糊的楚西辭直接走到屏扇後,而後,在看到一抹雪白的皮膚後,他就被一拳打了出去。
這可能是有史以來薑月柒應激反應打得最狠的一次。
懷王是頂著青紫上的朝,眾臣麵麵侃視,正要說是那個人下手這麼狠,便是薑月柒一站出來都不再吭聲。
“咳咳。”楚帝重咳一聲,震懾朝堂,看向一旁待命的人:“崇長外,朕派你前去趙國的事情,處理得如何了?”
先前在宴席上,楚帝同她說的便是此事。這趙國,還是她抽空前,隻是這段時間事情過多,便是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