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野終於退役了。
準確來說算不上是退役,頂多算是“金盆洗手”,從前那些“打家劫舍”的勾當不願意再去做,傷天害理不說,自己良心也過不去,總而言之,徐野在今天正式退出了黑魂雇傭軍。
八年刀口舔血,槍林彈雨中翻滾,終歸厭倦了。
於是他坐上了回國的航班,臨行前,摘下了他曾經引以為傲戰徽,和那些肌肉虯結的高鼻梁大漢揮手告別,此行回國,下次相見必定不太友好,這是大家深知的道理。
所以自今天,一代雇傭軍界的神話便自此銷聲匿跡,除了少數幾人,在其他人眼裏,徐野已不知所蹤。
任何人都不知道徐野回國的真實目的,這一切隻有他最清楚。
三個月前的那場毒品案,毀掉了徐野所愛的女人。
……
……
聽著許久未聞的鄉音,徐野心中很是感慨。
這次回國,徐野主要是要尋找那場毒品案和那人的聯係,把那位毒梟繩之以法。
徐野很是意外的遇到了盧濤。
盧濤是徐野的同學,也是曾經的死黨,隻不過後來因為一些事情,徐野不得不參軍,後來陰差陽錯出國加入了黑魂雇傭軍,也就從徐野出國開始,兩人之間便斷了聯係。
這位穿著樸素灰色短袖的家夥愁容滿麵,好不容易找了一個渣土車司機的活兒,現在卻遇到了一些麻煩事兒。
“跟你說個事。”盧濤和徐野閑聊了一會兒,然後他掏出一根煙給了徐野一根,旋即慌慌張張的把煙拿了回來,扔在地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去買一包好的。”
說完就轉身進了店,“老板,給我拿一包中華。”
徐野從地上撿起那根煙,這種煙是當年在學校調皮的時候抽的那種,三塊錢一包,味道不好,嗆喉嚨。
盧濤已經轉身走過來,邊走還邊拆著包裝,拿出一根遞給了徐野,同時笑道:“咱們海歸,必須得抽點上檔次的。”然後自己卻沒舍得抽,放在兜裏,繼續抽著三塊錢的那種。
徐野拉著他走到了一家已經開始營業了的燒烤棚下,“老板,二十個大腰子,一箱酒!”
拉著盧濤坐下,他看著開始忙碌的老板,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兄弟,吃東西就免了,那邊催的緊,我就跟你說點事,立馬就要走。”
徐野說什麼也不會讓他走,“你老板要是敢找你試試!他要是敢扣你錢,讓他等著!”
說了好大一會兒,盧濤實在是拗不過徐野,隻好點了一根煙說道:“你知道的,咱們小時候洗澡玩水的地方,被人開發了,水裏麵有很多建築用沙,本來那老板自己是有車隊,隻不過沒有司機,我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個工作,沒想到才幹幾天,就有人找上門了,拿著刀子威脅我老板,必須用他們家的車隊,否則就讓老板見血。”
徐野安慰道:“既然這樣,大可換一個工作啊!”
“兄弟,我二十七八了,要技術沒技術,要學曆沒學曆,去哪兒找工作啊,除了會開車以外,還會幹什麼?別的同學最不濟的都有了點存款,而且還討了老婆,放我這,我啥也沒有啊。”
徐野問道:“幹了幾天?”
“兩個月。”
“你老板怎麼說?”
“他說,實在不行就隻能同意他們的條件了。”
“好,我幫你解決這個事!”
徐野爽快的答應了盧濤的話,隻不過後者臉上的愁容並沒有好轉。
“別煩了,吃點東西吧。”
盧濤想起來一件事,對徐野說道:“哥們兒,我這件事情其實也不用太著急,看你的樣子你應該還不知道吧,徐鶴在外麵借了高利貸。”
徐野蹙了一下眉頭,“這事我還真不知道,你給我說說。”
“你弟弟也是,好的不學淨學壞事,跟人家賭,沒錢還就借了高利貸,你知道高利貸利息滾的那叫一個心驚膽戰,這不,催債的人都找上門好幾次了,你媽還被人扇了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