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陽光透過街道兩旁的筆挺楊樹,透過間隙,斑斑點點的投射在人行道的台階上。一個手裏拿著本武俠小說,穿著破洞牛仔褲的小子,悠閑漫步的朝車站內走去。
“布魚鎮。還有十分鍾出發,還有沒有要上車的乘客請盡快檢票上車。”檢票的一個婦人從老式土黃色掉漆的公交車上探出腦袋,揮著手朝站內大嗓門的嚷嚷著。
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有些年頭的手表,鄭國邦將手中的小說夾在腋下,快步地朝去布魚鎮的公交車走去。
檢過了手中的票,阿邦朝車內張望著,三三兩兩的客人坐在座位上,有的抱著自己的孫子,有的拿著自己的行李。選了一個靠窗的座位,阿邦埋頭又投注到自己的武俠世界中去了。
不一會兒,車子緩緩地開動,透過窗戶觀看外麵,馬路由柏油的路麵慢慢的變成了沙石土路。顛簸的路上,慢慢接近第一個鄉村公路站點。
車門打開,三個男子上來。麵目可憎的樣子一下子就讓整車的人朝著三人看去,並不自覺地小心戒備著。
忽然,一把六十厘米長的斜劈式砍刀從一個男子衣服裏抽出。
“打劫,所有值錢的東西統統掏出來,不然讓你們見見花兒為什麼這樣紅。速度點。”凶狠的大漢搶過一個挎包,狠狠瞪了一眼之後,朝下一位乘客嚷嚷著“掏出來,快點,磨磨唧唧的,想死啊。”
這個時候的阿邦從剛才的一幕緩過神來,沒來由的一氣,有沒有搞錯。出了門就帶了不到二十塊錢,買了本書就花了十五,又花了三塊買的車票,還準備著剩下兩塊錢可以喝瓶汽水。這一下就被打劫了,此時的阿邦內心隻想說“蘿卜爺爺的”。
“小鬼,掏出來吧,不然哥哥會給你點甜頭嚐嚐。”眼看著男子要對自己動手,阿邦迅速的抽出自己口袋僅剩的兩塊錢,朝著男子手中遞去。
“真的晦氣,小鬼還有沒有,老實的交出來。”
“沒,沒了,真沒了。”看著似乎有點不相信的男子又朝自己摸來,阿邦嚇得是渾身顫抖,縮在角落裏。許是看到阿邦的樣子不像是騙人的,男子才從阿邦身邊走過,朝下個人走去。
呼的深深出了一口氣的阿邦,此時內心都要嚇死了,長這麼大,見過不怕死的但沒見過這麼明目張膽的。還有沒有王法了,警察叔叔能不能行了。
搶完錢的三人,迅速的竄出車內,朝路邊的小樹林鑽了進去,眨眼間消失的不見蹤影。
回到位於布魚鎮的家裏,阿邦的神色還有些沒緩過來,長這麼大,我才十七歲啊,賊老天你沒糊塗吧,好好的你不保佑我就算了,還嚇唬我,你以為我阿邦是嚇大的啊。咕嚕咕的喝下一大碗水,阿邦才感覺自己是活了過來。
生活在這十分老舊的小區內,阿邦總是會想起母親的一言一行。小時候,條件太苦,父親在工廠上班,母親就開個小店,賣點小吃食。一家人倒還和和美美的,直到有一天母親在店裏跌倒,被店裏的好心人送到了醫院。在急救室外,父親被醫生告知母親患了肝癌晚期,現在隻能保守治療,可能還有幾個月的生命。聽到這裏,阿邦和內心從來都是鋼鐵一般堅強的父親雙雙流下了淚。之後的幾個月,一家三口象從來沒有發生這件事一般,默契的沒有提起。
直到母親走後,很長時間阿邦和父親沒有走出來。直到一道身影闖進阿邦的內心,才將阿邦從失去親人的痛苦中拉了出來。
在布魚鎮有三個中學,而阿邦就在其中的布魚鎮一中。
從破舊的小區走出,步行三四百米有直達一中的公交。當阿邦背著自己的書包,向著站點走去時,背後傳來一聲粗重的呼喊“阿邦,等會兒,等會兒我。”
一溜煙的小跑,像個牛犢直衝的向著阿邦衝了過來,到了阿邦身前有跐溜的急刹停下。這個有點小胖的小胖墩,是一中內阿邦小團體的一員,人送外號胖花。
“阿邦,有你這樣的嗎?放假了我去找你玩,怎麼你老是不在家啊,老實交代是不是找到鮮花,不要我這從小玩到大的好基友了。就沒見過你這麼見色忘義的家夥。告訴我,你找的另一半咋樣,漂亮不。”一把摟上阿邦的肩膀,嬉笑著朝阿邦問道。
“沒,可沒這回事,你這嘴真是.....。放假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小店忙,人手不夠。我基本上和我老爹在小店裏幹活,哪有時間做些別的什麼玩意。”
正說著呢,阿邦就朝著不遠處的張望著,一個像是從洛神圖中走出的真人版仙子。容顏不施粉黛,真正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看你那鳥樣,怎麼的,是不是覺得那個女生特別漂亮,要不去打個招呼。我可聽說了,這次分班仙女可能和咋們一個班。”看著越來越近的女生,胖花快速的說完,刺溜一身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