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降等人都在前廳偏房中就坐,耶律竇哈撇著嘴坐在大牛的身邊,心裏充滿了不甘。她覺得這些人根本就是患得患失想的太多,既然都反出了朝廷,顧忌這麼多幹嘛。來一個殺一個,讓天下人明白他們也不是好惹的。
“天降,你不會真要讓師伯與四師叔決鬥吧?”占靈小聲的問道。
不管怎麼說,衛展明知是藥酒依然喝了下去,這樣的做法讓占靈很受感觸。如果衛展心存必殺朱天降之心,當時林風已經喝下藥酒,衛展隻需稍等片刻,廳中沒人能阻擋的住衛展穆其三人。衛展的做法,讓占靈不禁高看了一眼。
朱天降沒有回答占靈,而是冷靜的看著眾人,開口說道,“大家聽著,我準備把與靖王商定的事情告訴衛展。他與師父情同手足,隻是尊崇皇權的觀念根深蒂固,不得已才執行聖令。如果告訴他成武皇很快就會改變命令,既消除了衛展與師父之間的決鬥,也能讓衛展大人保全對皇上的忠誠。”
玉兒臉色一變,馬上搖頭反駁道,“天降不可,衛展大人忠誠於皇伯父,此時父王還沒有成功,萬一衛展把消息透露給了皇伯父,那可置我父王於不仁不義的地步。”
朱天降苦笑了一下,他也是為這事擔心,所以一直不知道該怎麼開這個口。本來在酒席之上朱天降想勸說衛展與師父,等上十天半月再決鬥。那樣的話,沒準京城就能傳來消息,讓成武皇改變自己的想法。但是現在被耶律竇哈一攪合,朱天降決定把真相告訴衛展,隻有這樣衛展才會等待下去。即便靖王那邊沒有成功,朱天降覺得這段時間或許也能改變衛展的想法。這個時代皇權大於天的觀念根深蒂固,要想改變這一點,就得像朱一他們一樣,長時間在一起慢慢的重新洗腦。
“玉兒,其實衛展大人與靖王千歲關係一直不錯。除非衛展一心想置我於死地,否則絕不會把消息傳給成武皇。再者說,靖王千歲身為皇室宗人府令宗,即便成武皇知道了此事,最多是製止他的行為,不會對靖王有任何處置。而且,成武皇為了保全皇室顏麵,根本不會讓消息外泄出去。”朱天降寬慰著玉兒。
“大人,如果京城那邊廢儲失敗,您難道真要看著林爺與衛展打這一場?”剛整完肋骨的夏青,看著朱天降擔心的問道。
“不會,絕不能讓師父為我去拚這場命。衛展大人執行的是聖令,但師父可不是我的屬下,他是咱們的親人。成武皇可以不顧衛展的生死,我卻不能看著師父去冒險。以師父這把年紀,即便是受了重傷,我朱天降也會內疚一輩子。”朱天降歎息的看了眾人一眼。
俗話說慈不掌兵義不守財,隨著接觸的時間越長,朱天降越發感到不能失去這些生死相依的親人。以前那種揮戈天下的豪情,早已經被兄弟之間的友情所壓製,朱天降覺得能和平解決的,最好不要兵戈相見。
眾人商量完畢,朱天降來到了大廳內堂。大床之上,躺著林風與衛展兩位赫赫有名的大豐頂級武者。穆其端坐在旁邊,小心謹慎的守護著兩人。耶律竇哈所用迷藥別看不是什麼特質藥物,卻是非常實用。這東西在天青國是獵戶之家必備之物,主要是用於對付獅虎等猛獸。如果是大豐朝迷香之類的藥物,潑上一瓢涼水就能清醒,但是耶律竇哈這個迷藥,卻要等上兩個時辰才行。那還得說,是內力深厚之人。
朱天降沒有隱瞞,先把事情告訴了穆其。與衛展相比,朱天降反倒更信任穆其。或許是因為兩個人接觸的次數多,彼此都很了解的原因。
黎明的太陽高高升起,衛展與林風兩個人如睡夢中醒來一樣,迷蒙中睜開了雙眼。
林風先坐了起來,看到身邊衛展平安無事,這才鬆了口氣。從衛展喝下那杯藥酒的時候,林風一下子明白了衛展的想法。即便是兩個人發生了決鬥,恐怕衛展也會故意‘失手’死在自己的劍下,成就‘忠誠不渝’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