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多情公子暮逸風(1 / 2)

舒鳴在一個陰鬱沉沉的傍晚從將軍府逃走了。臨走前,他抓著我的手,愁容滿麵:“要是那個暮變態問起我,你就說我去尋了個安靜地方尋短見去了。”

我鄭重的點點頭,扶著我以前爬牆時用的梯子:“你快點走,我要撐不住了。”

舒鳴深情的看了我一眼,轉身決絕的走了,那往牆外跳的背影看起來異常堅定。

我長舒一口氣,拍了拍手,準備回房去歇會。轉身卻看見暮逸風不知何時早已站在我的身後,他表情悲痛,眼睛瞬也不瞬的盯著舒鳴剛剛翻過去的那堵牆,聲音很澀:“他走之前有說什麼嗎?”

我小心翼翼的將他拉住,誠實的告訴他:“舒鳴說,他去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尋短見去了。”

暮逸風聽完果然想要循著舒鳴剛走的那道牆出去。我死命拉住他,不停勸慰:“強扭的瓜,不甜,不甜的。”

好說歹說,暮逸風總算安靜下來,我聽著牆外沒什麼動靜了,才放下來心來。適才,若不是怕暮逸風貿然跳出去,將摔在地上悶哼的舒鳴給壓死,我還真願意成就他們一段美好姻緣。

我戳戳暮逸風:“你不去追他了嗎?”

暮逸風失魂落魄:“你不是說過,強扭的瓜不甜嗎?”

我幹咳幾聲:“我還以為你天生比較愛吃苦瓜。”

暮逸風:“...”

舒鳴走後,我本著為舒鳴贖罪的心情,時常去安慰暮逸風,故意不去在意蘇澤與陳歌。那日,我正與暮逸風在湖心亭談論什麼是靈芝。蘇澤一把拉起我說:“你不是答應了東帝要好好照顧陳歌嗎?熬藥去。”

我失落的告別了暮逸風,轉身去熬藥了。心裏悲哀的想,陳歌有了身孕,我也有了啊,為什麼我就得去給她熬藥呢?

廚房裏有些灰暗,隻有爐火那一處很亮。前幾日,東帝悄悄的交給我一包東西,說是為陳歌安胎用的,他說,陳歌嘴很叼,這藥又有一股子味道,在宮裏頭說什麼也不肯喝。在這裏她雖貴為帝後,少不得也有些顧忌,讓我將這包安胎藥悄悄加在陳歌的藥碗中,哄她喝下。我在鼻子上嗅嗅,覺得並沒有什麼味道。我雖精通醫理,卻對安胎這一類的東西知之甚少,因哲野沒懷過身孕,他不知道,我便也不知道。

我將那包藥按照東帝的吩咐,悉數灑在了陳歌的藥碗當中,攪拌了一下,覺得並無什麼異味,便悲悲戚戚的端著給陳歌送去了。

陳歌住在與將軍府正院相通的墨荷別院,彼時墨荷別院夏荷正開的燦爛,陳歌一身紅衣坐在荷池邊,竟有一種脫離俗塵凡世的靜美。

我回過神,端著藥碗往荷池邊走,一邊走,一邊喚她:“帝後,十一為你送藥來了。”

陳歌眼神淡淡的,她隨意瞟了我一眼,興趣索然的看著水上的荷葉說:“先放在那裏吧。”

我將藥碗放下,轉身就要出去。陳歌叫住我:“不坐一會嗎?”

我恭敬的回她:“十一一介平民,不敢與帝後同坐。”

陳歌伸手拉了我,說:“這兒悶的很,同我說會話吧。”

我抖了一抖,上次與她坐坐,差點坐沒了小命,這次再坐坐,我驚恐的想,陳歌不會將我丟進這荷池中喂魚吧?我戰戰兢兢的盡量坐的離陳歌遠些,目測她身段嬌小,又懷著身孕,大概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將我扔下去,便稍稍放心。

陳歌撫上肚子,她似乎並不欣喜這個孩子的到來,她的眼睛看向遠方:“以前在家鄉的時候,門口也有這麼一方荷塘,爺爺最愛我做的蓮子湯了。”

她在回憶著什麼,嘴角勾了一抹淡淡的淺笑,我默默的看著她,忽然覺得,這樣子的陳歌,看起來讓人很心疼。她,也不過是個渴望著愛情親情的平凡女子罷了。

她撫了撫肚子,聲音有些澀:“這個孩子,來的真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