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門走了幾步,行至禦花園,便聽到幾個丫鬟在竊竊私語:“聽聞聖上賜婚的錦王側妃,真的可謂是賢良淑德,不過幾日,便將錦王府中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還將麗妃娘娘哄的每天都樂嗬嗬的,麗妃娘娘對她也是關愛備至。”
“聽錦王府的下人們說,這位側妃是雲府的庶女,在雲府可受了不少氣呢,可被雲家大小姐欺負慘了。他們還說雲大小姐生性蠻橫,卻裝出大家閨秀的模樣……”
雲錦鸞聽罷,不氣也不惱,若是重活一世,她還要為了這些閑言碎語生悶氣,豈不白活,不過既然被她遇上了,也不能輕輕放過,讓旁人覺著她好欺負。
剛想上前弄出點聲響,給這幾個嚼舌根的丫鬟一頓收拾,那好聽卻令人畏懼的聲音卻適時地響起:“你們故此嚼舌根,不怕孤剪下你們的舌頭嗎?”
幾個宮人唬了一跳,趕忙作鳥獸散,
雲錦鸞卻是氣定神閑的攏了攏發髻,淡然道:“千歲怎麼會在意這些閑言碎語,我都尚且不曾放在心上。”
韓重悠勾了勾唇角,沒再多言。樹大招風,在背後議論他韓千歲的人隻怕不知道有多少,他又豈是在意人言的人,隻是放在雲錦鸞身上,他卻多少有些不舒服。
月光甚亮,綠草茵茵,蛙鳴蟲叫,讓雲錦鸞心情好上不少,沒了這些聒噪之語,她耳邊倒是清淨。
走著走著就到了之前的湖邊,胸口火辣辣的疼,吹點風倒是讓傷口冷了一些。
這般夜裏,月兒高掛,逐漸已沒了行人,夜色濃,把雲錦鸞給遮掩的嚴嚴實實的。
雲錦鸞尋得湖邊一亭子,她坐在石凳上,河麵荷葉遍開,細風拂過,帶著荷葉的清香。
原本在室內的沉悶,現在也呼吸順暢了起來。
一手撐著桌子,一手整理自己的衣衫,倒是慵懶美人姿態。
側靠桌子,她閑暇閉上眼睛。
一股溫熱的氣息與她交彙,感覺到不對睜開眼睛,一眼望進墨色湖裏。
韓重悠赫然靠近了她的臉龐,氣息撲倒臉上,讓她驚慌。
“……千歲?”
“今夜未著珠釵,是怕又掉了不成?”
這般調戲她真的好嗎?
怎麼感覺這個千歲被人給調換了。
雲錦鸞抿嘴不答,讓他起身拉開點距離,她簡直是被嚇的魂走了三魄,漸漸回神,這才無奈道。
“千歲不用睡的嗎?這般晚了,還不回宮歇息。”
“如你。”
皆是睡不著?
雲錦鸞麵上起了紅緋,慶幸現在是在夜裏,他也看不清她的臉上是個什麼神色,不然真是尷尬得很。
“千歲在宮中這般神出鬼沒,怪不得陛下會提防你。”
話說出口,她這才驚覺失言。
見雲錦鸞自責失言的模樣,韓重悠失笑,“罷,夜裏風大,莫染上風寒,回頭久病不愈。”
“哪是這般脆弱。”
連馬術都敢玩的小姐,怎麼會是一般人。
雖是心中不服,麵上還是不敢多說。
韓重悠修長的手微微大了一個響指,身邊就出來一位童子,七八歲大,虎頭虎腦,穿著玄色衣服,顯得老成。
手裏拿著狐裘,板著一張臉喊道,“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