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鸞的眼神飄忽,偏過頭,不想看那支釵。隻恨剛才掉釵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偏偏韓重悠伸手細細摸著釵子,打量其中做工,“金釵素來金貴,怎麼雲家是不缺這點銀錢?”
換做是平日裏,掉一支釵子,她如何不心疼?但是現在,她隻裝作這釵不是她的。
雲錦鸞微微昂起下巴,“這釵本不是我的,難得千歲拾起,不若給千歲拾去,當了換銀錢也是好的。”
總之,她矢口否認那釵是她的,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睜眼說瞎話,這還是有人頭一遭在他麵前做這事。
韓重悠低頭把玩釵子,上邊還吊著兩個碧璽珠子,叮當的聲音也讓雲錦鸞分外難堪。而麵前這個人傳來的低氣壓,都讓她壓迫的無法呼吸。
“定情信物?”
這一句話出來,沒讓雲錦鸞一口氣上不來,杏眼圓瞪,沒了方才的拘謹跟束縛。
“千歲在想是誰的珠釵不成?夜了,臣女先告退……”
素聞韓千歲不苟言笑,一直都是嚴肅模樣,今日不知抽的哪門子瘋,竟然跟她說了那麼多話。
雲錦鸞一雙手被他另一隻手緊緊禁錮,甩也甩不脫。
巨大的陰影籠罩她,還帶著淡淡的龍涎香,他固住了她的後腦勺。
“在怕什麼?”
“我……”
雲錦鸞話未說全,發間輕癢,冰涼的物件蹭著她的頭皮,多了一絲重量。
伸手扶了扶釵。不想再讓釵掉落,免得尷尬。
“物歸原主,切莫多想。”
低啞的聲音讓耳朵瘙癢,她微微擰眉,這個男人怕不是個妖孽?果然還是得遠離。
香味漸漸淡卻,他鬆手退了兩步。
“千歲越矩了。”
雲錦鸞語氣認真,抬頭望進的是一大片墨色眸子裏,像是死海,一旦陷入無法脫身。
“哦?”
他疑惑一句,沒有多問。
眼神在示意她說下去,卻讓她渾身不自在,雲錦鸞張嘴,話到了嘴邊自己咽下去,說出去誰敢信這個男人調戲過她?
心裏頭越發憋屈,雲錦鸞憤恨一跺腳,轉身往宮裏頭跑。
連行禮都未曾,耳邊似乎還有那個男人輕笑的聲音,讓她耳朵都騷紅起來。
不見人,不知其人,見其人,更覺不如傳聞。
回到宮裏,胸口像是撕扯一般的疼痛,喚來阿梓,她走過來,見小姐將上衣扯開,紗布已經滲出血來,便是驚呼。
“小姐這是怎麼回事!”
“問題不大,且拿新的紗布過來給我換藥。”
心口疼死了,她麵色蒼白,隻是不想在下人麵前表現出來。額間全是細汗,好在夫人及時回去,不然看到傷口裂開,指不定又哭成淚人。
阿梓拿來紗布一邊上藥一邊吹風,“小姐不過出去走走,怎麼就成了這般模樣?”
“被氣的。”
此人不簡單,下次連對話都不要了。
胸口上的上讓阿梓看的心疼,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莫哭了。”
眼淚不值錢,隻會讓人看不起,雲錦鸞胡亂擦幹淨了臉上的淚水,阿梓這才回歸正題。
“方才在宮外聽聞,皆說聖上想納小姐為妃,不知是真還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