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雷欲是雷家人,就從他單打獨鬥,憑自己的雙手一次次的重組創建出“絕”,這樣一個從槍林彈雨,刀尖兒上混出來的黑暗帝王,他的槍法怎麼會在最後關頭有失準度,沒有打到他,而是打到了安心。
但是隨著席慕白翻閱資料的內容,是雷欲的證據就越是百分之兩百的呈現出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雷欲在大張旗鼓的告訴全天下的人他開槍打了安心一樣。
頓時,席慕白耳邊回想起了剛才醫生給安心做完手術,從手術室出來對他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好險,如果子彈再偏離那麼一厘米,就打到了安心的心髒。到時候就算是大羅神仙轉世降臨,也無計可施了。
這一切太不尋常了。
“老大,怎麼了?”
見席慕白看了手中的調查資料之後,麵色越來越凝重,歐陽澈不禁皺眉凝神詢問道。
“你馬上去查一下雷欲現在在什麼地方,還有他的人在做什麼?一旦有消息,馬上派人二十四小時監視,決不能讓雷欲逃出視線。”席慕白的心好恐慌,一個猜測在他心中狂肆成形著。
如果他的猜測沒有錯。
如果這一切真的都是雷欲的苦心安排。
那麼他應該怎麼做?
不!
即使雷欲為此真的為安心付出了生命,他也絕對不會放開安心的手。而且,他席慕白下定決心要保護的人,他就決不允許他雷欲有什麼意外發生。
這是一場男人與男人的戰爭,不戰而勝,卻得到一生一世的負累,這絕不是他席慕白想要得到的勝利果實。
更不是安心想要的結果。
歐陽澈看著席慕白,他能夠清清楚楚的從席慕白的身上感受到凜冽生寒的氣息。尤其席慕白那雙直視前方的漆眸,那種決然而幾乎恨不得吞噬掉一切的堅毅暗芒。第一次他見到席慕白露出這樣的神情,是在五年前,他得知安心死亡的消息。
那麼這一次呢?
又將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於是,沒有一刻耽誤遲疑,歐陽澈鄭重嚴肅的回答席慕白說:“是,老大。”
“等一下。”
就在歐陽澈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席慕白立馬想到了什麼,吩咐歐陽澈說:“你告訴衛夜,馬上將安逸、安爽接到夢幻島。”
“夢幻島?”歐陽澈一怔,但隨即他卻將臉上的那抹意外給掩飾了,點頭恭敬回答說:“好的,我這就去辦。”
待歐陽澈離開之後,席慕白再一次打開了病房門,病床上安心正沉沉地睡著。但是她緊閉的眼角卻有一滴晶瑩透明的淚滴滑落而下。
見狀,席慕白喉嚨一緊,情深而顫抖的輕輕呼喊著安心,“心兒……”難道這五年來,你每一次睡覺都是像這樣嗎?痛苦不堪的折磨著自己,不認輸,不認命,想要擺脫命運的一切不公平境遇,但同時卻又不得不向命運屈服。
“雷欲他果然是一個陰險腹黑的男人。”席慕白伸出食指輕輕地將安心臉頰上的淚水擦拭掉,深深地凝視著安心,由衷的說道:“他用著一種最殘忍、最強迫的方式來將你留在他的身邊,所以心兒你才會在麵對我的表白表現得這麼冷漠淡然吧。”
試問,這個世界上有幾個男人可以做到像雷欲那樣,為了得到心愛之人,可以一次一次的犧牲自己的一切,甚至是不惜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自己的生命來護住她的周全。
“心兒,我帶你走。”
這個決定在席慕白調查到這五年來,雷欲究竟是用什麼方式來救活安心,並將安心留在他身邊的手段之後,他就已經決定了。
尤其,現在席慕白見雷欲又一次的對安心故技重施。
所以,他要將安心帶離開雷欲的計劃。
讓安心回到以前的模樣,不再受到這些紛紛擾擾的恩怨、仇恨的束縛,活得壓抑、疲累。
於是打定主意之後,席慕白按下了病房床頭的按鈴,叫來醫生。
“席先生。”
醫生一來到病房,便畢恭畢敬的等待著席慕白的吩咐。
“給她打鎮定劑,同時你隨我一起離開這裏。”席慕白對醫生說,不是告之,而是一種命令。
而他一直以來都是席慕白的專屬醫生,所以對於席慕白的要求並沒有過多疑問,立馬令行禁止。
因此,在安心再一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她整個人已經在了夢幻島之上。
“席慕白!你太過分了。”
頓時,一道怒不可遏的吼罵聲在夢幻島的那座城堡建築裏傳了出來,傭人們聽到安心的怒罵聲都不禁露出了一抹莞爾的笑意。
終於,這座夢幻城堡不再是一個擺設,它擁有了一份真正的活力。
“你身上有傷。”麵對安心的怒氣,席慕白隻是這麼淡淡一句,“心兒,乖怪聽話,趕快把衣服給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