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近沙發,頹廢的將自己安置在沙發裏,看情形,柏睿應該是鐵了心的要跟她離婚,而且裏麵還有她不知道的原因。如果到頭來他們還是會走上離散的那條路,那麼她至少希望柏睿可以給她柏悅的撫養權。這個孩子是她擅自做主給他的“意外”,而且她記得他似乎對這個意外並不喜歡,更何況那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她不能沒有她。如果將來某一天柏睿有了新的妻子,她並不認為那個新人會善待柏悅。
一直等到下午下班,柏睿都沒有出現。傅箐箐站起來,對著保安致謝後離開大廳。
她去了之前懷孕住的地方,也就是現在柏悅住的地方。還在欄杆外麵,就聽到裏麵小孩的哭聲,這一刻她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恐怕柏睿早就有了跟她離婚的打算,要不然像他那樣的人怎麼可能結婚不辦婚禮,難怪後來她說懷孕時他反應那麼大,多次勸她不要這個孩子。後來好不容易妥協了,又把她安置在這裏,不讓她上班,因為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她懷孕了。孩子滿月後就叫保姆帶著,也不過是不想孩子跟她親近罷了。傅箐箐不傻,她隻是沒有想過他會這麼殘忍。
院子裏麵的那顆枇杷樹,生機盎然。
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她知道大門的密碼,手指輸入一串數字,大門叮的一聲,她看到保姆正逗著嬰兒車裏麵的孩子。
保姆聽到門邊的動靜,連忙抬起頭來,看到是她時一臉欣喜。
她將門合上,此時已是日落時分,金黃的暈光透過落地窗斜.射進來,整個屋子看上去說不出的蒼,她走近嬰兒車,將孩子抱起來,問身邊的保姆:“喜姐呢?怎麼沒有看到她?”
“她剛剛出門,買菜去了。嬰兒奶粉也沒有了,就順便去超市一趟,估計還有一會才會回來。”
“噢。”傅箐箐應著,低頭逗弄懷裏的孩子。
“少夫人您今天要留下來陪小小姐麼?我好去做飯。”
“好的,麻煩你了張姐。”反正柏睿也不會回來的不是麼?她回不回去又有什麼區別,誰又會在意?
自那天後,傅箐箐就在這裏住了下來,柏睿也沒有催她,但是她知道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大概半個月的樣子,有一天早上傅箐箐還沒起床就聽到張姐敲門的聲音,最近柏悅有些鬧人導致她昨晚差不多三點才睡下,這會完全不在狀態,張姐看她醒來,趕緊說:“柏少的電話,叫您接聽。”
傅箐箐拿過床頭櫃上的分機,張姐看她接起電話將門合上,電話那端長久的沉默,就在傅箐箐以為他不會說話想掛斷時,她聽到了女人的聲音:“阿睿,誰呀?”
傅箐箐看了眼旁邊還在睡覺的柏悅,終於妥協:“今天我就簽字,但是柏悅,能不能給我?就算是求你的最後一件事。”
“如果你夠聰明,就會知道,柏悅在我身邊,肯定會生活得更好。”
“物質上,我必須得承認。可是孩子還小,她離不開媽媽。”
“笑話,你兩個月不在她身邊她不照樣活得好好的。好了,趕緊簽好字,別墨跡了。”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傅箐箐將電話歸位,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再次醒來,還是被孩子吵醒的。
她將柏悅抱下樓,交給保姆:“我這會有點事情出去一趟,下午再過來。”
“好的。”保姆一直呆著這裏,自然不知道她跟柏睿之間的事情。
她打車回家,將協議書拿起來,盯著排頭的那幾個字看了好一會,然後去書房拿來簽字筆,手有些抖,不過好在完整的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這期間她還想了很多,比如柏睿是不是應該給些錢給她,豪門裏麵的棄婦不是都應該得到很大的一筆贍養費麼?不過她又想到了柏悅,她知道如果走法律程序爭取孩子的撫養權,她是必輸無疑的,她怕到時候惹怒了柏睿,他不善待柏悅。是的,她現在對他有了太多的不確定,他太危險了,她不能冒險。
簽好字,將文件擱在原來的地方,她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衣服什麼的帶著費事,她也帶不了那麼多,就把平時柏睿送給自己值錢的東西帶走就行。生活並不容易,她也沒必要清高,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分文不值。
總共也不多,柏睿以前經常給她驚喜,不過並不是經常送東西給她。
戒指就不帶走了,她翻了翻抽屜,裏麵總共三條項鏈,一串腳鏈。
把姬靈單獨放在一邊,這對她來說是特別的存在。剩下的東西她思考著是不是找個店鋪當掉,換點錢或許用得上……
差不多都妥當後,她又拿出手機給柏睿發信息:我可以經常回來看柏悅麼?
半分鍾後手機有了新的信息提示:隨你的便。
不耐煩的語氣,似乎連多說一句都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