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霍地站起來,身邊的兩個打手隨即也站了起來,衣服口袋裏的槍口指向我。
我看了看,又坐下,指著白老三破口大罵:“白老三,我靠你老母,你狗日的要是敢動海珠一個指頭,我非剁了你不可!”
白老三仰臉哈哈大笑:“易克,你知道什麼叫自不量力不?你現在自身都難保了,還牛逼哄哄保護你女朋友,哎——可笑啊可笑。我給你說,易克,我打聽李順的下落,並不是想對李順怎麼樣,我們是好兄弟,我能對他怎麼樣呢,我就是好久不見他了,很想他,想越他喝茶的,這家夥太不夠意思,這麼久不和我聯係,害得我到處打聽他,沒辦法,還得找你來問問。
你今天要是識相的話呢,就告訴我,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是你告訴我的。而且,我答應你,隻要你說了,以前我們的帳一筆勾銷,我保證不會再找你任何麻煩,你該上你的班就上你的班,我讓你過上太平日子。”
我譏諷地說:“我要是信了你的話,你媽明天就能給你生個爹——”
“我靠——看來你是真不要臉了啊。”白老三暴跳如雷,一把抓起水杯摔到地上,咆哮著:“易克,我今天要是不讓你見血,我就不叫白老三了,來人,給我把他的雙腿廢了。”
兩個打手倏地拔出槍,對著我的膝蓋。
白老三猙獰地看著我:“我數三聲,1——2——”
兩個打手的槍口對準了我的膝蓋,隻等白老三數到3。
眼看白老三就要數到三,突然蹬蹬有人上樓進來,白老三一瞪眼:“什麼鳥事?”
那人跑到白老三跟前,伏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什麼。
白老三嘟噥了一句:“這個時間了,不在家好好陪我姐,怎麼跑這裏來了?好吧,你們看住他,我下去看看。”
我一聽就明白,白老三的姐夫來了。
白老三說著起身往樓下走,邊說:“把他給我捆起來。”
兩個打手拿槍對著我,白老三的保鏢過來,讓我又坐到那個椅子上,然後把我的手背到後麵,把我捆到椅子上,又捆住我的雙腳。
然後,保鏢對那兩個槍手說:“你們到外麵樓下去看看,這裏我來看著就行了!”
兩個槍手答應著下去了,保鏢看著我:“易克,今天白老板是真發狠了,你還是識時務的好,不就是問你李順的下落嗎?白老板又不會對李順怎麼樣,就是想問問你,你何必呢?”
我說:“閉上你媽的嘴,老子不知道,你讓我說什麼?”
保鏢搖了搖頭:“我敬重你是個講義氣的人,不過,為了這點小事真被打殘了腿,不值得。白老板可是說到做到的人,他剛才絕對不是嚇唬你。”
我說:“我給你說,你跟著白老三做惡,最終也是沒有好下場的,你自己沒事多思量思量,別到頭來後悔莫及。”
保鏢聽了,臉上呈現出無奈的表情,苦笑了下,然後又搖搖頭,不理會我了,徑自走到陽台去抽煙了。
他知道我是跑不了的,根本就不用防備我。
我被捆得結結實實,根本就無法動彈。
過了一會兒,聽到有人上樓的腳步聲,我扭頭一看,心裏一震,我靠,上樓來的是那政法委大領導的張秘書,那天被我用省政法報記者名號蒙住的張秘書。
不過,那天我是戴了眼鏡留了小胡子的。
張秘書看了我一眼,似乎沒有在意,接著到其他房間去了,我稍微鬆了口氣,他沒認出我。
可是,隨即,張秘書又折了回來,站到我跟前,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這時樓下傳來白老三大聲喊保鏢的聲音,保鏢從陽台過來,看到張秘書在我跟前打量我,隻當他是好奇,也沒有在意,直接下樓去了。
張秘書繼續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眼神逐漸發亮。
我看著張秘書那張小白臉,不做聲,我知道,我隻要一說話,就徹底暴露了。
我暗暗祈禱這張秘書認不出我來。
突然,張秘書身手指著我,手指在微微顫抖,失聲叫了出來:“是你——對,就是你——”
我的眼一閉,媽的,完了,這狗日的秘書認出我了!
張秘書的聲音激動中帶著幾分顫抖,這幾分顫抖被我瞬時抓住。
我睜開眼,看著張秘書,心裏迅速鎮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