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王府。
楚禾正在為德王針灸,銀針刺入雙腿,拔出來卻是發黑的。
他靜靜的坐在輪椅之上,雖然因為腿上的毒素霸道,劇痛之下,讓他整個人都被冷汗濕透了,但卻並沒有痛呼出聲,隻是將平整的衣袖攥得發皺。
“毒素已經暫時控製住了,若是好好調理,以藥石之力,或許半年就能站起來。不過這半年內切莫動用內力,否則毒素擴散滲入心脈,就回天乏術了。”楚禾也是擦了一把汗,語重心長的說道。
“多謝楚老。”他聲音淡淡的說了一句,而後又聲音清冷的吩咐道,“巧兒,帶楚老去客房好生歇息。”
“是。”他身後的侍女立即領命,去扶著楚禾。
卻在這時,外麵突然闖進來一小廝,急促道:“王爺不好了,太子殿下帶著人來到王府,氣勢洶洶的說是要見您!”
“哦?”他倒是有些意外,不過隨後便道,“既然他非要見我,便見罷……”
身後的侍從立即推著他往外走去。
秦墨帶著禦林軍氣勢洶洶的站在德王府門口,臉色鐵青,看那神色,是鐵了心今天要來帶走夜洛月了,畢竟在他的心裏,夜洛月就是被他帶走的。
不過片刻,德王便坐在輪椅上被人給推了過來,還是一身的白衣,臉上帶著奇怪的麵具。
“ 不知太子殿下親自駕臨的王府,有何要事?”德王看他臉色不太好看的樣子,心裏有了些許不好的預感,卻還是用一貫淡然的表情說道。
“月兒在哪?”他也不賣關子,直接就奔入主題說道。
“嗯?”他一聽到月兒兩個字,登時危險的眯起雙眼,冷冷的看著秦墨。
“你別給我裝!我問你月兒在哪!”秦墨大聲怒喝,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打起來的衝動。
“太子妃不見了?”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意外,但是還是強自鎮定道,“或許她是自己離開了東宮。”
秦墨再也說不下去了,直接一個箭步衝上前摘下他臉上的麵具,一把扼住了他的脖子,惡狠狠道:“別以為我猜不出來你的身份!你想從我身邊搶走月兒?我告訴你,不可能!”
“轟”的一聲,原本安靜的坐在輪椅上的男子身子突然暴起,一把掐住秦墨的脖子將他摁倒在地上,低啞著嗓子更加凶狠道:“你把她丟了?!”
秦墨倏地瞪大了眼睛,沒有想到眼前虛弱的男子會突然擁有如此巨大的力量,且眼神如此的陰沉可怖,冰冷得神色看起來絕對不像是裝的。
難道……難道說,真的不是他?
秦墨瞬間便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整個人如同被一盆涼水從頭頂倒下,徹底的慌了神。
“殿下!”眼看著秦墨就要被掐死了,他帶來的侍衛後知後覺的開始拉德王。
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德王從秦墨身邊拉開。
“咳咳……”秦墨捂住自己脖子一邊咳嗽一邊頹廢道,“月兒被人帶走了……我以為是你……我以為是你……”
“秦墨秦墨,我真想就這麼,殺了你!”他重新坐回了輪椅上,體內毒素一陣翻湧,劇痛一陣陣傳來,他仿若未覺,還是惡狠狠的盯著他,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本以為,她在他的身邊就算什麼都記不起來了,終究還是會安全的,沒想到,還是讓她陷入了危險之中。
“如果可以,我還真的願意讓你殺了我。”秦墨苦笑,眼裏的痛苦和悔恨顯而易見。但眼前這人的反應,也顯而易見的讓人猜到了他的身份,讓他覺得悲哀,那一點火果然燒不死他。
他還有資格得到夜洛月麼?他,還有資格和他競爭麼?
“太子殿下,不介意本王去一趟東宮吧?”他總算是冷靜了下來,沉聲問道。
“嗯。”秦墨無話可說,神色頹廢的被人扶起來。
現在可好了,他自己親手把夜洛月丟了……嗬……
昏暗潮濕的地牢之中。
夜洛月被下了迷藥,整個人都沒有力氣,雙手和雙腳被極其牢固的精玄鐵牢牢鎖住,甚至連脖子和腰部,也被鐵環牢牢地禁錮著。也就是說她除了等人來救,否則她怎麼都逃不出這牢籠。
在這期間夜洛月一直保持著清醒,她要清楚的知道,到底是誰綁架了自己,而自己究竟是做了什麼事情,才被如此的對待。
然而,她在被丟進這個地牢之後,卻一直都沒有人進來和她說話,很令人奇怪的,那個綁架自己的人,不是應該來和她說說話嗎?怎麼現在反而什麼人都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