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國,純白無暇的世界,晶瑩得不似人間的土壤是凍結一切的雪嗎?此刻,被凍結的,是時間
“白,這裏就是你的故鄉嗎?”金發女子有些了然了這片超脫了塵世的銀裝素裹,就是孕育出眼前這純潔如雪的女孩子的秘密嗎?
“故鄉?是啊,故鄉……”白有些痛苦地扭過頭,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似乎在極力逃避著一切她的兩隻眼睛,那對笑起來似新月般的眸子,此刻將淚水灑落在腳下的雪地上“綱,綱手大人……”她猛地睜大了雙眼,撫著胸口跪倒在地,嘴角出現了鮮紅的痕跡隻一點,卻分外刺眼
“白,沒事!”靜音連忙將她扶住,轉頭哀求道,“綱手大人,回去!求您了!這一切對這個孩子來說,太殘酷了!”風雪再一次飄揚而下,那朵朵晶瑩拍打著人的臉龐回頭,綱手再一次注視著身後風雪中的墳墓:那是無數巨大的冰棱洞穿的茅屋“雪啊,你凍結、凝固並訴說著曾經的不幸,可是,這樣的你真的可以埋葬一切嗎?”搖了搖頭,三人的背影相依著,消失在了路的盡頭夜,漸漸降臨了就像如期而至的黑夜一樣,人心的黑暗是永遠無法抹淨的“白,你真的不似出自這個肮髒的世界呢”看著懷中的玉人,綱手憐愛地撫著她的秀發
旅店的溫泉,綱手倒了一杯清酒:“睡了嗎?”姍姍來遲的靜音輕手輕腳地關上了門:“睡下了,恢複的不錯,隻是……”她脫下長袍,讓身體劃入水中,洗去一天的疲累,然後,雙眼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老師,“隻是,這樣做……好嗎?帶白走過過往的一切,讓她看清自己的價值,而不會再像工具一樣活著可是綱手大人,您認為她能麵對嗎?”“我,我不知道,可是……”綱手仰望著天花板,雙眼空空無神“可是,您不想她和您一樣,逃避一生,痛苦一世,對嗎?無論表麵上多豁達,多無所謂,夜深人靜的時候,還是會落淚”靜音毫不留情地接過了話綱手猛地睜大雙目,呆呆的注視著靜音,良久,轉身遊到了一邊她像是經過了一場大戰後失去了所有力氣,扶著池子邊緣靜靜的歎息:“也許……你說得對”“也許,我們都錯了當再不斬的心髒被植入白的胸膛,使她重生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一生活在回憶中了現在,我有些懷疑您救她的選擇是否正確了也許,在那場淒美的戰役之後,不帶一絲塵垢地離開這個不屬於她的塵世,才是她最好的歸宿”靜音的眼角有些濕潤了,看不出是水是淚,隻是聲音有些顫抖,“您,為什麼不阻止卡卡西?因為……木葉嗎?”綱手痛苦地轉過頭,臉上表情有些扭曲:“因為……傷……”窗外,是一輪冷月
月已西斜,悠揚的笛聲打破了黎明前的夜色銀白的月光從西南角錯落而下,白天生機無限的樹林有些透徹靈魂的寒冷曲,名叫《冷月的思憶》綱手倚著樹木,遠遠望著皎潔月光下閃著聖天使光芒的演奏者“白,你……陷得更深了嗎?”白回過頭:“綱手大人?”
“白,曾經的你,那個男人的工具,現在,又把自己當做怎樣的存在?”綱手理了理女孩的頭發,撥著她的臉白避開了她的撫摸,轉身,手又緊了緊,折斷了笛子“我現在嗎?我也不知道當再不斬大人的心髒再次在我體內跳動,我就不僅僅是工具了至於多了什麼,我,我說不上來……也許是一種渴望,希望守護著它”白撫摸著胸口,“讓它永遠跳動”
思緒,再一次飛往那個冰天雪地的日子:一座橋,一個孤兒,一段痛苦的回憶以及一個帶著傷痕與野心的男人“大哥哥,你的眼睛,和我一樣”“可憐的小鬼,被世界拋棄了嗎?那麼,願意成為本大爺的工具而被需要嗎?”沒有猶豫,女孩起身跟隨了那個她注定要守護一生的人“白,總有一天,我要回來,把這個國家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我需要的是戰鬥,而不是同情或者憐憫”“我知道,我會做再不斬大人的工具,為大人而戰,實現大人的夢想!”這個誓言,持續到少女為他擋下了致命的一擊而香消玉殞
看著陷入了回憶的白,綱手走上前去:“你愛他!”眼前的身影明顯一僵,接著是輕輕的顫抖:“愛?”“是的,愛!”“我,沒有資格……”“其實,你我一樣,就像,我對他……可是……回不來了……”“不!”白走上前幾步,月光照亮了她的滿臉清淚,“綱手大人,我們不同至少,他曾愛過你,而再不斬先生……總之,我已經有了自己的選擇!”也許,這次旅行,讓白明白了很多事,雖然仍然無法擺脫作為工具的存在感,至少,他在學著麵對自己的心“綱手大人,您也……也試著回木葉畢竟,您必須守護的一切,都在那裏”“木葉嗎?斷?繩樹?還是……火影的稱號與責任?”綱手捂著額頭,“白的選擇是什麼?我又該怎麼選擇?”
突然,綱手一個瞬身擋在了白的身前,擊落了一隻苦無這個人掩藏得很好,夜色提供了絕佳的掩護“不錯的殺氣!在我麵前,躲藏沒有意義!”綱手怒道“的確,三忍之一的綱手大人在此,光明正大的戰鬥是我唯一的選擇”來人的身影化出黑暗,幾乎是憑空出現一般,“那麼,可以把那個孩子交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