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竟都是別人的。
"那我跟你的五年……算什麼?"
"這隻是一個美麗的誤會,我當初不告訴你,是因為我對你抱有愧疚,你拿我當你的支柱,可惜我不是,你也自始至終不是我想安慰的那個人,要怪的話,就隻能怪命運弄人。"
賀錦瑟捂著嘴,後退數步。
她一下子坐倒在地,右腿的難耐完全沒有辦法抵擋她內心的痛楚。
豐延年麵色微驚,他有一瞬間想過去扶住她,手都伸過去了,卻又立即收了回來。
賀錦瑟雙手捂著臉,她沒有咆哮,隻是在默默地哭泣。
豐延年轉身,深吸一口氣道:"是你,在折磨我!"
"當初我讓你滾的時候,你為什麼還要貼上來?我都告訴你了,我愛的是陸楠,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我一直在可憐你,可是你不知好歹,你現在覺得痛苦了?陸楠每一天都在痛苦之中,所以離婚的話,我必須要給我的陸楠出一口惡氣,你的老宅,我拿定了!"
說完,豐延年這次真的開門出去,不再回頭。
而賀錦瑟,直接摔了自己的手機,又爬起來,一瘸一拐地掀了客廳的桌子,上麵的茶杯茶壺全都摔落在地,粉粉碎。水花濺在她的臉上、身上,她撐著牆壁,將一片狼藉盡收眼底,同時看到的,還有自己的狼狽不堪。
八年的時光,他現在才與自己說這些話,八年的時光啊!
賀錦瑟伸手去抓自己的長發,不停地撕扯,頭皮發麻刺痛,她卻笑了。
"你說我拿你當支柱,可是當初,你不也是拿我……當你的支柱嗎?"
"你父親死的時候……陪著你安慰你的是我,而不是陸楠啊!"
賀錦瑟一瘸一拐地跑回臥室,拉開抽屜,白色的藥瓶被她顫抖著拿出來,這還是她半年前因為神經衰弱,而去醫院開的安眠藥。
她那時候拿著藥,又不敢吃,生怕半夜豐延年來電話,她睡的太熟,聽不見。
現在想來,都是虛妄。
她快速倒出那些藥,盯著藥片發笑。
此刻隻想快些讓自己逃離這個苦難的生活,死了的話,就一了百了了!
這麼想著,她仰頭吞下那已經完全超量的安眠藥,冷水喝下去的時候,她什麼都不想了,隻是仰躺在床上,靜靜地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而豐延年,出了別墅,進到自己車裏的時候,眼眶也是紅的。
他蜷縮著身體,將頭埋下去,不開車也不離開,與剛才的霸道和傲慢完全形成鮮明的對比,簡直變成兩個人。
隨即手機震動,他才換了個姿勢,苦笑一聲,接了起來,聲音又變為冰冰冷冷,沒有什麼起伏。
"什麼事?"
"豐延年,你今天也去找賀錦瑟了嗎?"
是陸楠。
豐延年咧嘴笑道:"我去哪,沒有告知你的義務吧?"
他頓了一下,道:"還有陸楠,我得提醒你一下,不要做多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