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高興這輩子能遇上他。如果,如果和她相守的人是他該有多好。
至於慕容燕,她不清楚這世的他為何要這樣對她。如今他已經坐上帝位,政權兵權握於一手,根本不需要父親和舅舅的相助。還有那天他說的那句話……蘇凝想起那句話,心裏很委屈。她的主動關心被他不屑一顧,逃離又受他緊緊禁錮,她該如何做,才能真正的自由?
幾滴透明的雨水被風吹進窗戶,落在蘇凝伸出的手上,泛著微微的涼意,冰凍了她的心。
同一時刻,遠在天夏國與西齊交界處的山群中,誰也不會想到,以惡聞名的魔教總壇隱藏於此。
“咳咳”郢呈吐出一口血,顫抖的手緊拽住恭候在床前的兒子,“你還是不坐教主之位嗎?你寧願看著為父死在你麵前,也不坐教主之位!?”
“爹,你何必逼我?”郢項濂趕緊拿出汗巾,幫他擦掉嘴邊的血,老爹已經塗了幾天的血了,從最初的擔心到現在的麻木,看著嚇人,其實啥事都沒有。
“你,你要氣死我!”郢呈氣急,揮開他的手,他怎麼就生了這麼個逆子!盡做些忤逆他的事!
“爹,你好好保重身體,孩兒走了。”郢項濂覺得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他已經耽誤了太多時間,想她已經快要發瘋了。
“你,你個逆子,回來,你給我回來!咳咳!”
“教主!教主你怎麼了?”豎立一旁的護法眼看教主昏迷過去,立馬驚叫著上前,“少主,快回來,不好了,教主昏過去了!”
這樣的戲碼他上當一次就不會再上當第二次,可是,對方是他的父親。
郢項濂長歎一口氣,轉過身走回床邊。兩個護法退至一旁,郢項濂輕推了一下床上裝死的人,呐呐道:“快起來,別裝了。”
床上的人並沒動靜,郢項濂又推了幾下才發覺不對勁,執起父親的手腕,把脈。
兩天後
郢項濂疲憊的靠在床上,暗暗慶幸。如果,當日他直接走了,他肯定就與父親天人兩隔了。
如今,父親重病,魔宮一切事宜都落在他的手上,他若此時抽身,也太過不孝。
隻是,不知道,此刻她正在做什麼?是否也如自己一樣,思念著彼此。
他很無奈,神醫前段日子看他回來,一個人完全應對得來,就外出遊曆了。而父親所中的毒也是極為棘手,魔宮裏醫術最好的又走了,他必須承擔責任?
郢項濂看著窗外淡淡的月光,心裏輕呼:凝兒,等我。
可他不知道,有些等候或許會很短,有些等候,則是一輩子。
如果,他知道此時的決定造成兩人一生的錯過,他還會這麼選擇嗎?在他心裏,父親與愛人,孰輕孰重?
腳踏不同的土地,仰望不同的星空,不同的人,不同的心境,卻同時懷著一份情思,在這幹燥寒冷的夜裏沉澱,發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