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臻兒身後便有宮婢把今日她帶來的經書拿了進來。經書便送到了安姑姑的手裏,她拿著經書放在安婆婆的麵前,“婆婆您看這字,是不是能夠看清楚?”
白臻兒便站在一邊,然後看著兩人的對話,應該說是安姑姑一人在說話。安婆婆則是看著那經書。那渾濁的眼神看不到焦距,那仿佛是看見了,又仿佛是沒看見。
過了這麼多年,沒想到她跟安嬤嬤的身份換了過來。以前是她伺候自己,現在換成了自己伺候她了。若是換做三年前,也許自己會有些許的異樣,但是此刻的她卻是不一樣了。
以前又如何,現在又如何。她都是她,拋去身份,她便是自由人。
心,自然也是自由的。
由於安婆婆的膝蓋跪了太久,所以每次誦經完畢後,都會有人端來藥湯給安婆婆泡腳。一旁的宮婢試了試熱水的溫度,然後便彎腰給安婆婆脫鞋。
白臻兒見狀,也低下身,想要幫著一起做。結果白臻兒的手還沒有碰到老人的腳,老人便像是被什麼燙到了一般,很快的移開。
這個閃躲的動作,不僅讓白臻兒一愣,也是讓在場的人都愣了愣。
白臻兒看了眼安姑姑,然後看了看自己的手,但是自己手上什麼也沒有,自然也沒有什麼可以刮到安婆婆的地方。
宮婢倒是繼續沉穩的把安婆婆的腳放入了盆內,一邊輕輕的揉那膝蓋。
就在白臻兒看著那藥湯發神的時候,麵前出現了一疊紙,她抬起頭,看到老人把手裏的經書遞給了自己。她伸手接過了那經書,還是不懂安婆婆的意思。
安姑姑看了眼安婆婆,猜測了一番,然後開口說:“你給婆婆念出來吧。”
白臻兒點點頭,然後重新看了看手裏的經書,便開口了:“法會因由分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
少女清澈的聲音緩緩的流淌在寂靜的屋內,仿佛是一陣暖風吹了進來,顯得格外的不同。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白臻兒接觸最多的便是這經書了,所以讓她念也不是什麼難事。相反的,這麼一念,最後白臻兒還變得越來越平靜。
當白臻兒念了大半後,安姑姑便朝著自己揮了揮手,她見狀看了眼安婆婆,然後看到那個老人已經睡著了。
白臻兒慢慢的停了聲音,然後安姑姑便讓人燃了安神香,然後給安婆婆蓋上了被子,讓人在一邊看著後。這才慢慢的帶著白臻兒退了出來。
安姑姑也沒想到這白臻兒念的經書,居然讓安婆婆睡著了。她知道老人睡眠一向不好,雖然看著已經閉眼躺著,但是依舊沒有睡著。
“你以後,多給婆婆念念經書。”安姑姑當即便對白臻兒這麼說,有這麼個辦法,為何不用。
“好。”白臻兒點點頭。其實她也是沒想到自己念書,居然能夠起到安眠的作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