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白臻兒就收拾東西出了門。
外麵依舊是白雪皚皚,好在大街上的雪大多都已經鏟幹淨了,馬車走得慢,但也順利。
早上從白府出發,出了城。他們一前,一後兩輛馬車。
白臻兒跟兩個丫頭坐的是前麵的馬車,後麵的馬車裏坐的是一個嬤嬤跟一個小丫頭,還有些衣物也在後麵。
冬季天黑得早,怕的是以防萬一,中途落了大雪回不來,白鏡的打算是就著在白馬縣城裏麵住一晚。所以才多帶了幾個人。
其餘的便是從金三那裏借來的護衛,一共有十人,都騎著大馬。把馬車護在了中間。
白馬寺的位置有些刁鑽,在大明寺廟的山後麵。如果從城門去的話,要繞一個大圈。
他們早上出發,顛簸了幾個時辰,一直到中午才到白馬縣城。
“時間正好,我們去找個地方休整一番,吃了飯再出去。”
對於白鏡的話,白臻兒沒有異議。
白鏡找了個地兒,交了錢,要了幾間屋子,先把東西搬上去了。
護衛在大堂吃飯,而他們則是要了一間雅間。
白鏡看著那麵前一點都沒動的飯菜,有些惱火的說:“你好歹吃點東西不是。”
“我實在是吃不下。”白臻兒搖搖頭,她這是真的吃不下。一方麵是心情不好,第二個就是一路顛簸了,胃口不太好。
“喝點湯總可以了吧?”白鏡把湯推了過去。
白臻兒無奈的接過湯碗,低頭喝了幾口,實在是沒胃口,她便放了碗。
白鏡見狀。也沒說什麼,低頭吃著自己的飯。
“大哥,你說那秀才的家是不是也在這白馬縣城?”
“恩。”白鏡也放下筷子,這裏的飯菜確實不怎麼的,他用手帕擦了擦嘴巴,“你想做什麼?”
“哥哥,我咽不下這口氣。”一路朝著這邊走來。她實在是不舒服。動不了晉王。動一動始作俑者秀才王家也是可以的。
這禍事,的確是那秀才家出來的。如果當初不是他們家為了榮華富貴,硬是把秦朧的交出去。也不會有後麵的事情了。
白鏡看了她一會兒,半響手站起身來,“若是想出氣,大哥幫你。可是你要答應我。不能在這麼下去。”
“好。”白臻兒點點頭,整理了一番情緒。
等著眾人都吃好了以後。白鏡這才帶著人上了馬車,重新出發。這次白鏡也呆在了馬車裏麵,他抱著一個暖爐,他舒了口氣說:“真暖和。在外麵騎馬,臉跟刀割一樣。”
“大哥,還有多遠?”
“不知道。剛才問了一下,應該是不遠了。”他也對著一片不太熟。所以不是很清楚。
馬車慢悠悠的駛出了縣城,到了一片山旁,然後帶路的人便指著對麵說:“那邊便是你們說那個地方了。”
山路難走,白臻兒披著鬥篷下了車。一行人便棄了坐騎,走路上山。
走了半個時辰後,他們終於到了目的地。那是一座新修的墳墓,看起來規模不小,上麵刻著字:晉王秦夫人之墓。
白臻兒原以為自己會情緒失控,沒想到,這時候她的內心卻是平靜的。
她慢慢走到墓碑的前麵,看著那幾個字,“阿朧,我們來看你了。”
對不起,我們還是沒能救你。
眼淚朦朧了眼簾,眼睛一眨,淚珠便滾了出來。
小紫跟小桃麻利的把祭奠的東西擺好,然後恭敬的退在一邊。
白臻兒跟白鏡分別給她上了香和燭,還燒了紙錢過去。
紙錢晚風送,誰家又添新痛?
願你在天上安好,不要再掛念,來世投一個好人家。
“沒想到你們居然來了?”身後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