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緩緩點頭。
“他長什麼樣？”楚知白追問。
“他像鬼……”小乞丐澀聲回，“他就像爺爺奶奶講的吸血鬼，鼻子上隻有兩個洞，眼睛血紅血紅的，臉上脖子上到處都在潰爛……”
“他的牙齒是尖的！”可兒顫聲補充，“就像狼牙一樣！牙上還帶著血，他一定是剛剛喝過人血的！”
“不是！”小乞丐糾正，“是他自己的牙齒在流血！他的牙床好像在潰爛，他整個人都像快要爛掉的樣子，青麵獠牙，血盆大嘴，真的可怕極了！”
蘇沉央根據他的描述，在心裏給那個“吸血鬼”畫像，楚知白則繼續追問：“後來呢？又發生什麼了？”
“他抱住了娘親……”小乞丐滿麵悲憤，淚盈眼眶，“他的樣子，實在太可怕，我們都嚇壞了，娘親也嚇壞了，拚命掙紮，我撲過去打他，被他扔出去，摔到了牆邊，腦子裏嗡嗡的，怎麼也爬不起來，我聽到可兒在哭，又聽到他誇娘親美，他管娘親叫櫻兒，抱著娘親又哭又叫，娘親就嚇昏過去了！”
“再後來呢？”蘇沉央聽得心都揪起來。
“他見娘親暈死過去，一下就著急起來，一直晃著娘親叫櫻兒，折騰了一陣，娘親醒過來，他便又哄娘親，聲音溫柔，但很可怕！他的聲音嘶啞，像是被沙礫磨過，特別難聽！他讓娘親跟他走，娘親不願意，他就說，要不然帶可兒走也行，說可兒長得也很像他的櫻兒！還說什麼，從小養大更好玩！”
“這畜牲！”蘇沉央怒罵。
“娘親沒辦法，隻好跟他走了……”小乞丐低下頭。
“那後來你娘親回來過嗎？”楚知白追問。
“回來過！”小乞丐回，“大概三個月後，娘親回來過一次，她說是求了很久，那隻鬼才同意她來看我們，她給我們帶來了食物和銀子，要我帶好妹妹，還說以後會再來看我們！她隻待了一個時辰，便又被人帶走了！這一走，一直到現在，我們都沒再見到她……”
“哥，娘親會不會死了？”可兒說著哭起來。
“不會的！”小乞丐飛快搖頭，“娘親那麼聰明，會想法活下去的！我們也要好好活著，等她回來！”
可兒含著眼淚點頭，又窩進哥哥的懷裏。
小乞丐麵容悲淒，淚水在眼眶裏直打轉。
“你娘親可有跟你說過什麼？”楚知白追問。
小乞丐看著他：“娘親看望我們時，身邊一直有人，不許她多說話，所以她什麼都沒有說！”
“那你方才為何要問他母妃是不是叫櫻兒？”蘇沉央滿心困惑，“你這話，從何問起呢？”
“直覺！”小乞丐回，“這是我的直覺！我覺得那個吸血鬼，明顯把娘親當成了別人，那個別人，就叫櫻兒！他既是把娘親當成了那個櫻兒，自然是因為娘親跟那個櫻兒長得相像，他把娘親當成了替代品！方才王爺說妹妹跟他母妃相像，我便想，或許王爺的母妃，才是那個吸血鬼真正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