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眾皆愕然!
“前朝太子妃不是早就死了?”霍遠征驚道,“怎麼會在五年前出現在季氏墓穴?”
“這其中曲折,本王不知!”楚知白搖頭,“可這幾件東西,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她就隻能是前朝那位太子妃!前朝皇族將往生教奉為國教,像血噬和血鳳凰這樣的聖物,一直由太子和太子妃掌管!像留仙裙是我母妃的標誌,碧波裙便是那位太子妃的標誌!隻她不像母妃,她的碧波裙,可絕對不許世人模仿!能穿此裙的人,隻有她!”
他說著,撿起那片殘存衣角,對容景伸出手。
“拿酒來!”
容景解下腰間酒壺遞過去。
楚知白喝了一口,噴在那殘存衣角上。
酒液洗去那衣角上的黯淡灰塵,那布角立時顯出盈盈綠光。
“綠石綢……”他指間輕撚,“沒錯了!她就是前朝太子妃!”
言罷,又看向盧森,“你所說的那個神秘女人,走路是否像隻鴨子,左搖右擺,晃晃悠悠?”
“正是!”盧森用力點頭,“她愛著綠裙,走路又像鴨子,我們還給她起了個綽號,叫水鴨子!”
“水鴨子……”楚知白輕歎,“你們得慶幸,那時她已落勢,否則,單憑這三個字,便足夠誅你九族了!”
“聽王爺這話裏的意思,也有人被這麼叫過,被誅了九族吧?”蘇沉央看著他。
“是!”楚知白點頭,“前朝覆滅,那起誅九族大案,算是導火索!那時我尚年幼,不過四五歲,那時父王還不是太子,隻是個將軍,那時……”
他說到一半,忽然停住,一雙眼更是直勾勾的望著某處,半晌也未見眨動一下。
“王爺又想起什麼了?”蘇沉央小心翼翼問。
楚知白擰過頭看她,片刻,忽然伸出手,用力抓住她的肩。
“我想到了!”他低叫,“我想到他是誰了!”
蘇沉央看著他,一顆心也快要跳出來。
“王爺的意思,是說你想到做出那些鐵罐的人,你父王的仇人是誰,對嗎?”她激動問。
楚知白用力點頭。
“他是誰?”蘇沉央的心都快跳出來!
“李正基!”楚知白頜骨緊咬,“他是前朝太子李正基!”
此時的李正基,正從一輛豪華的馬車上走下來。
麵前,城牆巍峨,城內,金碧輝煌,陽光照在金色的琉璃瓦上,反射出萬道金光,刺得他近乎眼盲。
“龍神小心呀!”黃征忙拿黑色鬥篷,將他罩得嚴嚴實實,一邊絮叨著:“您忘了嗎?您不能見陽光的!”
“可是,真的好喜歡這樣的陽光!”李正基伸出戴著黑皮手套的手,掬起那萬道金光,喃喃道:“二十年了,總算有機會,回家了!”
“是啊!”黃征和烏江同時點頭,臉上滿滿唏噓。
二十年前,他們被人從家裏趕出來,趕到那鬧哄哄的大街上,被拉去遊街,示眾,被萬民唾罵,像落水狗一樣,人人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