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他真是鮮花殺人魔?
不,不可能。
那魔頭武功高強,趙立卻是一個文弱書生。
鮮花殺人魔不管是從聲音還是身形,還是性格語言方麵來看,都應該是個年輕男子,而不是像趙立這樣的中年男人。
但楚思嫣之死種種證據指向了趙立,一次兩次是偶然,但三次證據都指向他,這就不是用偶然能解釋的了。
更不用說,那血衣還是最直接的證據。
審問過素娘之後,蘇沉央和楚知白俱是心情沉重。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漸形成一張細而密的網,將天地籠為一體,也將兩人籠在其中,雨水激起白霧障眼,叫人看不清前方的路。
容景早已準備好馬車,兩人上了馬車,冒雨趕往大理寺。
兩人都想知道,看到血衣這最直接的證據,趙立會怎麼說,是不是還會矢口否認,繼續喊冤叫屈?
“蘇小刀,說說你的看法吧!”
楚知白靠在馬車壁上,目光從窗外茫茫雨霧中收回,落在蘇沉央身上。
蘇沉央歎口氣,苦笑:“老實說,我現在甚是迷茫,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想到什麼就說吧!”楚知白亦歎,“本王這會兒心裏悶得慌,想聽你多說幾句!”
“那便還是說說案情吧……”蘇沉央苦笑,“王爺你知道我剛看到那地室裏,心裏浮上的第一個念頭是什麼嗎?”
楚知白看著她,篤定回:“前陣子打在蘇家人臉上的耳光,現在又被人還回來了!”
“原來王爺也這麼想……”
蘇沉央沮喪點頭。
“一樣的地室,一樣的祭室,一樣的琉璃罐,那隱在暗處的魔頭用這些東西向我們示威呢!以彼之道還致其身,我們抓到楚天佑,打擊了蘇家。他便用同樣的方法,用趙立來惡心王爺,往王爺頭上潑髒水!這是赤裸裸的構陷!”
“可鬱悶的是,我們明知他構陷卻無法阻止……”楚知白頜骨緊咬。
“流言猛於虎!”蘇沉央哀歎,“這種事一旦發生,趙立便注定洗不白了!沒有人去看什麼證據,大家都喜歡以訛傳訛。楚京人談魔色變,不管什麼事,隻要跟這魔頭沾上,便洗脫不掉!更不用說他本身好像也不怎麼白……”
蘇沉央撓頭苦笑:“老實說,我現在腦子裏就跟被人塞了一堆漿糊似的!我甚至都不知如何斷這個案子了!”
“我以前在青州斷案,再怎麼樣的迷案,隻要細心勘查,總能找出些蛛絲馬跡來。我們順藤摸瓜將那一片片碎片拚在一起,證據所指便是真凶,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那個再不可能,也一定是真相!可自從來了楚京,我便感覺自己陷入一團濃霧之中,看什麼都是影影綽綽!”
“因為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攪動風雲變幻……”
楚知白喃喃道,“我們所看到的證據不一定是證據,我們得到的真相,也有可能隻是,他想讓我們看到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