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說到這裏,恨得破口大罵,“真正是無恥淫蕩至極!便算城中人人皆知她是蕩婦,在自家夫君麵前總還要顧及些顏麵,可她卻偏要丫環把你帶到臥房裏去!”
“嗬……”趙立輕歎,“這種事,本官是瘋了不成?非要自取其辱?”
“你不用假惺惺地洗白自己!”班主瞪著他,“你當時不光進去了,還狠狠地教訓了雲兒一頓,打得他都吐了血!你那右手不就是打他時蹭傷的嗎?”
趙立聽他提到手,下意識地把自己的右手抬起來,上麵果然一片淤青紅紫。
蘇沉央麵色微變,盯住了趙立。
趙立倒是麵色不改,隻是揚起唇角笑了笑,也不再為自己爭辯,隻道:“這還真是巧……無妨,你繼續說!”
“還有什麼好說的?你昨晚才將他打得半死,今兒又來尋他,他豈能不慌不怕?你是巴不得他死!他死了,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你都做了什麼!可是,你沒想到吧?雲兒他將昨晚的事,全都告訴我了!”
班主恨聲道,“昨晚,楚思嫣就是被你強行帶走!定是你頭頂綠帽,忿恨至極,才殺了他!生怕被人追罪,索性就藉著殺人魔的名頭行事!你這點小心思,當誰看不出來嗎?你這個殺人惡魔!你還我雲兒的命來!”
說著,忽地站起來,向趙立惡狠狠撲過來。
容景見狀,忙伸手攔住他。
“容侍衛,無妨,讓他過來吧!”趙立被他控訴唾罵,卻並不氣惱,那眼底反而滿滿的悲傷憐憫。
他澀聲道:“你若心裏難受,便打我幾拳吧!我絕不還手!”
“趙立!”楚知白眉頭微皺。
“王爺,無妨的!”趙立咧嘴笑,“這班主這把年紀,便由得他打,他又有多少氣力呢?世間最悲傷不過是白發人送黑發人,雲澗是扶月樓的台柱,又是班主自幼撫養長大,情份自然不比尋常!他如今死得這般淒慘……”
他說到最後喉間哽咽,似是再也說不下去,黯然垂下了頭。
蘇沉央自班主指證他起,便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看到這會兒不由疑竇重重。
這位趙大人的腦回路還真是跟常人不一樣。
正常人若是被人冤屈,便算修養再好,也難免生氣惱怒,要力證自己清白。
若是被人戳中心事,那更是要氣急敗壞,可他不氣不亦不惱,看著班主的眼神,反而是滿滿的心疼難過。
這種情緒,實在是太反常了!
班主也被他這舉動驚呆了,愈發憤恨,高聲叫罵道。
“好你個斯文禽獸!你以為你這樣,就能洗脫你的罪名嗎?你休想!雲兒便是做了鬼,也絕不會放過你的!你有種就殺了老夫,老夫和雲兒一起化作厲鬼,永生永世纏著你,讓你世世代代不安生!你不要以為,你有江東王做後台,老夫便怕了你了!我就算是死,也絕不會放過你!”
“說得好!”
忽然,身後有人接腔,那聲音透著難言的快意。
蘇沉央回頭,正碰上厲氏三狼那得意洋洋的目光。
楚知白那一招聲東擊西,把厲冥的鼻子撞腫了,但他到底不是蘇千鳴那樣的文官,他也是跟楚知白不相上下的沙場悍將,父子三人合力,將那石像推開,便又急急的追到了扶月樓。
楚思嫣跟扶月樓台柱雲澗的那點破事兒,很多人都知道,趙立一開口他們便知道楚知白他們下一步會來調查誰。
厲冥跟得那麼緊,主要是怕這案子再牽涉到自己這一方的權貴,萬沒料到一進門即聽到班主的話,知道此案竟將楚知白的人、新任京兆府尹卷進來,喜得嘴都笑到了耳朵根。
下一步會來調查誰。
厲冥跟得那麼緊,主要是怕這案子再牽涉到自己這一方的權貴,萬沒料到一進門即聽到班主的話,知道此案竟將楚知白的人、新任京兆府尹卷進來,喜得嘴都笑到了耳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