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到梅花胎記,倏地噤聲。
楚知白那邊也沒有再問話,兩人不約而同的沉默了。
蘇沉央輕咳一聲打破沉默:“這事說起來真是荒唐,但的確真實存在!”
“你既不是蘇沉央,那你原本叫什麼名字?”楚知白又問。
蘇沉央早料到他會有此一問,飛快回:“葉姝!”
她記得之前跟老夫人說話時,老夫人曾提到姝兒,她雖不知誰是姝兒,但先借來一用,這身份也算有了出處,將來萬一有什麼,也方便圓謊。
“你也姓葉?”楚知白濃眉微挑,“你是秋公子的親人?”
“收養我的乞丐姓葉!”蘇沉央回,“他說撿到我時,脖上帶了一塊玉佩,上麵寫著一個姝字,所以就叫我葉姝!”
“玉佩呢?”楚知白的目光往她脖間一掠,那裏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自然是當掉換饅頭吃了嘛!”蘇沉央回,“乞丐收養我,又不是要做什麼善事,隻是想馴養一個小乞丐,將來他病了老了,可以為他賺口吃的!”
“如此說來,你年幼時過得很苦……”楚知白眸光在她身上一直逡巡著,不待她答話,又道:“可本王瞧你這皮子,細嫩柔滑,一點也不像吃苦受罪長大的人!”
“王爺這皮子,不也是細嫩柔滑?”蘇沉央訕笑回,“可王爺自十歲起便陷於東境地獄,在那虎狼窩裏打滾,吃過的苦,受過的罪,比我要多得多吧?”
“牙尖嘴利!”楚知白輕哼一聲:“那你如何認識秋公子的?”
“秋公子是我的恩師!”蘇沉央想了一夜,早已想好謊言應對,飛快道:“我七歲那年,養父病死,我就到處流浪,後來大了些,有了點力氣,便跟人去背屍,這活兒雖然髒臭又可怕,可工錢高,背一回夠吃一個月的……”
“你也背過屍?”楚知白脫口問。
“也?”蘇沉央一怔,這個“也”字,從何說起?
“難不成,王爺也背過屍?”她好奇問。
楚知白沒說話,沉默片刻,回:“秋公子也背過,你不知道嗎?”
蘇沉央自然是知道的。
她說的本來就是自己少年時背屍的經曆,也是因為背久了屍體,對屍體沒有畏懼心理,才會被那法醫選為助理,從此入了法醫這個行當。
可這種事,又不是什麼光榮的事,那段歲月,於她而言,也是一段黑暗艱難的時光,今日若不是為了在大佬麵前賣慘,求得一線生機,她是絕不會輕易宣之於口的。
再者,她是葉驚秋,對外的身份是葉家二公子,她根本就不應該有這樣的經曆,這與她的身份不符。
在她的記憶裏,她應是從來沒跟人談過這段過往。
可楚知白居然又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