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是比不過公子的!”阿癡笑道,“公子在青州殺人,她查了大半年,也沒查出什麼來,她豈是公子的對手?”
“可是,她卻是我遇到的唯一的對手!”寧夜認真道,“她雖是個女流之輩,可論起聰明機敏,卻遠勝於男人!之前,是本座小瞧她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她的確是有些本事!”阿癡點頭,“處於那樣的絕境,竟也能走出來,也是叫人佩服!啊,對了,公子,那個真貨如今還是個活死人,要不要直接把她殺了?”
寧夜想了想,搖頭:“還是帶走吧!”
“帶走?”阿癡一怔。
“難得她在那種情形之下,還能一直不死,這骨格也算清奇,且養著就是了!”寧夜道,“生得這般相像的人,可真是不好找呢!也許日後有妙用也說不定……”
他不知想到什麼,原本沮喪的神色,陡然又變得詭秘歡喜。
同一時間,皇宮。
蘇千嬌從蹲守在蘇府外的探子那裏,得知楚知白他們已圍住了逍遙閣,當即嚇得魂不附體,思考再三,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跪倒在昭明帝麵前,將自己的秘密合盤托出。
昭明帝在聽完她的敘述後,眼前一黑,白眼一翻,直直的向椅後倒去。
幸好張德福眼疾手快,利落的扶住了他,命人喚來禦醫,禦醫又是紮針,又是揉胸口掐人中,過了好一會兒,昭明帝才悠悠醒轉。
他醒來的第一件事,是抓過龍案上的玉璽,朝蘇千嬌砸過去。
蘇千嬌額角立時破了個洞,鮮血狂流,流得一臉一身都是。
禦醫太監大驚失色,卻無人一人敢勸,隻抖抖索索趴在那裏,大氣不敢喘,直到聽到昭明帝的指令,這才軟著雙腳退出去。
“陛下,您如今便算是砸死臣妾也沒有用了!”蘇千嬌此時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她昂起頭,淒然道:“當務之急,是阻止他們!你沒見過佑兒,佑兒他與您生得一般模樣!若是就此暴露在世人麵前……”
後麵的話,她沒有再說下去,昭明帝心裏卻是明鏡似的。
“瘋子!蘇千嬌,你這個瘋子!”他暴跳如雷,“為什麼要把他留下來?你是誠心要害死朕嗎?”
“因為……”蘇千嬌看著他,眸中緩緩流出淚來,“因為我是一個母親!因為他是我十月懷胎,受盡痛楚生下來的第一個孩子!他本來不該這樣的!他本來會跟杭兒一樣,跟陛下一樣,健碩,英俊,玉樹臨風!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陛下,您不知道嗎?”
昭明帝麵色微變,那憤怒的目光,那陡地一黯。
“是您害了他!”蘇千嬌哭道,“是您最寵愛的貴妃,給我下藥,才把他變成那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臣妾每每念及至此,心痛如絞!當時我身邊的人,都勸我殺了他,可是,我看著他,他在我懷裏哇哇大哭,他的哭聲那樣有力,又那樣委屈,大人的錯,為什麼要讓一個無辜的孩子來承擔?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