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這位長兄,為了幼弟之事,多方奔走,求爺爺告奶奶,甚至私下都給他下跪求饒,更痛哭流涕,願將整個李家交與他手,隻求他放過李畫雲,不要讓李府遭殃。
當然,這些事,他都是秘密行動,他雖然不曾來順天府探望李畫雲,但卻讓楚知白了解到他的用心良苦。
現在看來,他竟是被他那淒慘的模樣給忽悠了。
若是李家是這樣的景況,那麼,李畫雲……
“王爺!”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來,卻是看守李畫雲的容華。
李畫雲又抽風了!
楚知白一進囚室,就見其中一扇鐵窗處,不斷發出“咣當咣當”的聲音,細看下,卻是一個人血人兒,亂發遮著臉,臉上糊滿鮮血,已完全看不出人形。
他像隻猴子似的,攀在那鐵窗的鐵欄杆上,一隻手抓緊欄杆,另一隻手緊握拳,對著那鐵欄猛捶亂打。
鐵欄杆做得又粗又密,就如嬰兒手臂一般,莫說是他一雙肉拳,就算是拿斧頭來也砸不爛。
那血衣人瞧著頗是清瘦,一雙手掌修長纖細,比普通男人還要細弱幾分。
當這樣一雙纖掌,碰上那兒臂般的鐵欄杆,那欄杆自是紋絲不動,他那隻肉掌卻已是鮮肉橫飛,手背上白骨森森,十分滲人。
然而,他卻似不知疼,仍是拚命捶打著,牙齒咬得咯咯響,一雙猩紅迷亂的眸子,幾乎要凸出眼眶!
此時見有人過來,他對著眾人齜牙咧嘴,狂笑出聲,嘴裏不時發出怪異的噝噝聲。
“我要殺了你們!我要喝你們的血,吃你們的肉!我要把你燒焦,做成烤肉串!哈哈哈!烤肉串好香啊!”
“哇!”隔壁的李永,見他那凶狠怪暴戾的模樣,嚇得哇哇大哭。
另一邊的蘇大福,更是驚魂未定,跪在地上,對著楚知白一個勁叩頭。
“王爺,求您給老奴換個地兒吧!這個李公子,他實在太嚇人了!若是再跟他關在一處,我這老命,怕就沒了啊!你看他把我這手胳膊給咬的……”
他說著,把自己的手伸出來。
楚知白掠了一眼,那胳膊上鮮血淋漓,竟然深可見骨,可知李畫雲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怎麼回事?”他皺眉問。
“我也不知道……”蘇大福苦著臉,“本來還好好的跟我聊天呢!我們心情都很差,他受了重刑,痛得厲害,我就安慰了他幾句,李公子也安慰我,說隻要抓住真凶,我們就能出去了,他還說,這個時候,我們出去,還不如在裏麵待著安全,不然,像賈青鬆那樣,被人平白弄死了更慘!他是什麼樣的人,你們也是知道的,一向是斯斯文文的,可是,誰能想到,他說發瘋就發瘋呢?”
“他是突然咬的你?”楚知白追問,“你們在聊什麼?”
“就是閑聊啊!”蘇大福苦著臉,“我們一起猜那凶手到底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說定是個惡毒狠辣之輩,做出這種惡事,是要遭報應的!就算死了,到了閻王殿裏,也要下油鍋上刀山,然後,他就忽然變了臉色,抓著我的手就狠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