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比爾眉頭微蹙，擔憂地轉過頭，去看那件疑似掉漆的機甲。
嘿嘿！看你還不中計！她臉露得意，迅速往他衣服上摸去。隻見一道虛影閃過，老比爾瞬間消失在原地。
“咦？去哪裏了？”
“在你後麵。”他的聲音傳來，依舊是那麼的滄桑沙啞。
“糟糕！”段毓急忙跳到最前方，警惕地看著他。
老比爾像白楊樹一樣，紋絲不動地站立著，說道：“再加一個條件吧，我不還手。”
好一個站如鍾行如風！她驚呼道：“這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再來！”她開足馬力朝他撞去。
又一道虛影晃過，老比爾輕飄飄的避開了。
“可惡……我就不信抓不到你。”段毓牙關咬緊，雙眼死死盯著他的身影，注意力開始逐漸集中。棗核一般的豎瞳縮成一條細線，裸丨露在衣服外麵的肌膚冒著淡淡白光，腦後粗長的頭發無端漂浮在空中。
見此情況，老比爾的眼中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讚許。
“接招吧！”她用盡全力彈跳起來，揚起雙腳往他交替踢去，吆喝道：“看我的——佛山無影腳！”
這回，他刻意放慢了速度，似乎有意捉弄段毓，恰好在她摸到他衣角之前，堪堪躲過了攻擊。
“哎喲——”失去了攻擊目標的段毓，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擦！”她重新站起來，再次發動了攻擊。
隻見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快速地在拳擊台上來回飛躍，上下左右，東西南北，一個跳縱進攻，一個騰挪回避。尤其是那道兩米來高的身影，速度快的驚人，就連肉眼也難以捕捉。無論瘦小身影如何拚勁全力去追趕他，也無法觸及分毫。
幾個小時後，段毓累得氣喘籲籲。
為什麼？為什麼差距會那麼大。每天都練得要死要活，從來沒有那麼辛苦過。為什麼師父的速度，她完全跟不上？
這時，老比爾不鹹不淡地說道：“你太急躁了，重新考慮一下自己的攻擊手段吧。”
攻擊手段？段毓回過神，腦海中有了對策，她偷偷將手放到背後，將衣服上的布料撕了一條下來。
“看招！佛山無影腳！”她又一次使出了這招，抬起雙腳就往他踢去。毫無意思外的，老比爾輕鬆閃身躲過了。
“就是現在！”她在心中暴喝一聲，甩出藏在身後蓄勢待發的布條，激射出去。
“啪！”老比爾的衣角被輕輕抽動了。
“哈哈！”段毓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手舞足蹈地得意道：“碰到了碰到了！你的衣角！我碰到了！”
老比爾有些氣結，撓頭道：“這不算，那是布條，不是你的手。”
她將藍色的布條卷回來，翻著白眼耍賴道：“什麼不算？你又沒規定說一定要用手，反正碰到就是碰到了，你不準食言！”
他麵露無奈，眼中卻閃過溫色，連連說道：“好好好，我萊頓比爾是誰？自然說話算話。”
段毓眼珠子一轉，打算順著他的話風問下去，便故作天真道：“萊頓比爾不就是師父你的名字嗎，而且聽你這口氣，難道師父還有什麼其他身份？”
仿佛想起了什麼，老比爾琥珀色的眼珠子裏閃過各色丨情緒，最後又慢慢歸於平靜。他取下自己的假肢，緩緩坐在了地上，接著又拍拍附近的空地，示意她坐在旁邊。
段毓一扭屁股，跟著坐在了拳擊台上。
“哎！”老比爾歎了口氣，語帶惆悵，“既然我們已是師徒關係，我也沒必要再瞞著你了。”
他抬頭望著遠方，似在回憶，“其實我是退伍軍人，曾任聯盟軍陸戰隊第二十六師師長。隻不過當年在戰場上發生了些意外，我受到了嚴重的致命傷害，雖然僥幸留得一條性命，卻成了如今這副鬼樣子。”
段毓麵露驚訝，居然是師長！師長的軍銜相當於大校，可是差一點就能摸到將軍的門檻了！
老比爾的眸光徒然黯淡下來，臉上的橘皮皺紋凸顯無疑，連原本猙獰無比的疤痕都沒了煞氣，不複之前的鐵骨硬朗：“斷了一條腿，就像折了翼的小鳥，再也飛不起來了。從那一刻起，我就失去了所有的尊嚴。”
“師父……”她呐呐問道：“現在科技那麼發達，你的腿怎麼會長不好？”
他搖搖頭，解釋道：“蟲族皇室成員身上的液體，具有非常強悍的腐蝕能力，就連銀河係最堅固的金屬也會被融化。我的腿和眼睛，就是這樣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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