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章可以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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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長禦笑笑,有些尷尬的縮回了手,兩眼茫然的說道:“我剛做了一個夢,夢見你夜闖寧府,被抓了……他們把你吊在了一個黑暗的地牢裏……”
“哦?是嗎?”李翰庭哈哈大笑一聲,“那後來如何呢?我是被大卸八塊了,還是僥幸逃脫了?”一邊說著,李翰庭一麵伸手拉開了被子,拉到了寒長禦腰上。寒長禦後背的傷痕暴露了出來,血跡斑斑,讓人觸目驚心。李翰庭的笑容凝固了,他一下子皺起眉來,伸出手指,輕輕地撫上了寒長禦的肩背。
“你這個家夥!把你的髒手拿開!”寒長禦陰沉著臉瞪了一眼李翰庭,伸手將李翰庭的手推開,有些微怒的說道:“你在幹什麼?!主子的身體是你能隨便亂碰的嗎?不要失了分寸!”
李翰庭一抬眼,對上的是寒長禦那冷冷的微怒的目光,他渾身一顫,連忙縮回了手,跪在了地上。寒長禦剛剛趴在他的背上的時候,竟然讓他有一種錯覺,覺得寒長禦變成了柔弱的、需要保護和憐愛的幼兒一般,讓他竟然忘記了,自己憐憫疼惜的目光下的,並不是一隻受傷的幼兔,而是一個強壯矯健的、擁有無上力量的男人,一個隨時都可能要了他的性命的、高高在上的主人。
“起來吧。”寒長禦冷冷的看了李翰庭了好久,才說道。
李翰庭站了起來。他望了一眼寒長禦。寒長禦此刻正用一雙眼睛盯著他,身上的柔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從未有過一般。這樣的主人,常常讓李翰庭捉摸不透。可是,他總覺得。寒長禦那冷漠威嚴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仁慈而悲憫的心,也隱藏著無盡的溫柔。隻不過這溫柔,卻隻是對著一個人開放,那個人便是,寒長禦的親弟弟寒墨語。
李翰庭有時候望著寒長禦望寒墨語的眼神,會從心底突然湧起一種感覺。他覺得這種眼神飽含著的不僅僅是親情。似乎更多的,竟然是一種情人之間的愛意。雖然寒長禦從未開口向他透露半分,可是。李翰庭卻似乎從寒長禦的一舉一動之間明白了他的憂傷和懦弱。所以,他竟然不由得心生起一種悲憫來。導致這次才失了儀態。
李翰庭恭恭敬敬的退到了一邊。婢女宮柔兒怯怯的走上前,將寒長禦粘滿血跡的衣裳小心翼翼的卷起;寒長禦咬著牙齒,渾身微微顫抖。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來。
“很疼嗎?”宮柔兒小心翼翼的問道,凝神望著寒長禦。寒長禦咬了咬牙。搖搖頭,朝宮柔兒笑笑,道;“這點皮肉小傷算什麼啊?”宮柔兒繼續輕手輕腳的卷著寒長禦的衣衫。寒長禦後背觸目驚心的傷痕露了出來,宮柔兒驚叫了一聲。嚇得不敢再動。
隻見寒長禦的後背被打得皮開肉綻,傷痕縱橫疊錯,深如溝壑。肌肉都爆裂了出來。皮肉和血跡已經將衣衫緊緊的貼在了寒長禦身上,在宮柔兒那樣輕柔的撕扯下。竟然皮肉分離,殷紅的鮮血從本已幹涸的傷口中瞬間湧了出來。
沈仲安等人都紛紛別過臉去,不敢再看。宮柔兒嚶嚶哭了起來,連連說著:“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對不起,奴婢傷到您了……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寒長禦抬起頭來,露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容,他伸出手來,撫摸了一下跪在麵前的宮柔兒,輕聲說道;“沒關係的,這又不是你的錯。起來,繼續啊。沒關係的,我能忍的住。”
宮柔兒卻跪在地上連連發抖,說什麼都肯不起來。李翰庭環顧了一下四周,隻見婢女趙清淩,捧著手中的托盤,悄悄的後退了兩步。沈仲安又低著頭,似乎不太願意強出頭。
李翰庭見狀,隻好硬著頭皮推開了跪在地上的宮柔兒,在床邊坐了下來。他道了一聲:“禦少爺,請您忍一忍!”便伸出手來,小心翼翼的將寒長禦沾滿鮮血的衣衫繼續朝後揭開去。
他一分一寸的慢慢揭著,額頭上漸漸的滲出細細的汗珠來。那衣衫終於被揭下了後背,眾人齊齊的呼了一口氣。李翰庭又將衣衫卷過了寒長禦的頭,扶著寒長禦的胳膊,將衣衫褪了下來,盡量不用手去觸碰寒長禦的身體。
寒長禦裸露的後背上,滿是縱橫交錯的深深傷口,讓人看得不寒而栗。李翰庭伸手抓過了婢女趙清淩手中捧著的禦用治傷靈藥雪蛤粉,伸手拈了一撮,朝寒長禦的後背上的傷口輕輕地撒了起來。
寒長禦咬著牙,一股冰冷的感覺迅速從傷口蔓延過來,緊接著,是火辣辣的疼痛;他咬緊牙關,渾身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