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自殺(1 / 2)

此後依然是每天有暇就登機,但思想會突然拐彎,使他忘掉手裏的活,這次夢境一樣的奇遇如黑暗中飛來的箭簇射中了他,象個發高燒的人,晚上失眠多夢,白天舉頭猜迷,胡話連篇,隻寄希望能再次見到她。

但她再也沒有在機庫露麵。許多次失望之後,他再不去機庫了,換成遛馬路,他在大街上來回走著,仍然是沒有見到象她那樣散射華光的嫋娜身影。天氣冷了,鬆下日見消瘦,本來豐腴圓潤的麵頰,深深地陷落下去,期望沉重得象樹葉掉落下來。

直到有一天早晨,他正在用衛生間,鏡前有個人影閃動了一下。

他追出浴室一看,她靜靜站立在廳堂,表情並不開朗,掛著一臉惆悵和晦氣。

鬆下興奮極了,他顧不得刀片刮開了下巴,趕快修完麵,毛手毛腳地向她沉禮,遞給她一杯飲用水。

她將水杯推向茶幾的一角,眼睛沒有抬起,慢條斯理地說:“今天來,隻為一件事,就是澄清我們之間的誤會,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你說什麼,什麼認錯人了?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不是嗎?”鬆下笑嘻嘻地說。

“你最近行止,我猜你很苦惱,我必須盡快彌補我的過失,我的良心逼著我再次來打擾你,對不起了!我們之間真的是一場誤會!鬆下兄!姻緣是前世注定的,今生隻為完成前世的夙願,你說對嗎?”

鬆下蹲來回走動著欣賞著,她雲鬢鬱結,麵容素靜,身著一件淺灰色的緊身上衣,深灰色寬鬆的秋褲,朱唇豐厚,腰肢婷婷,無論從哪個角度審視,無時無刻不在撩撥他。他沒有聽她在說什麼,也沒想別的,把手裏的水杯扔掉,走上去狂吻她。

她使勁掙脫他,起身走到門口轉過身來嚴肅地說:“鬆下兄,對不起!我心裏有戀人了,他跟你長得很象,我錯把他當成是你,我們進入了一場誤會,往後沒有任何關係了!你得振作起來,你有遠大前程,所以象從前那樣沒錯,你會擁有自己的幸福!祝你事業成功!我得走了,鬆下兄!樓下有人等我。”說完她一閃身逃了出來,一溜煙地直奔浮車。

他被她完全搞懵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追到門口問:“能告訴你是誰嗎?”

她聽見他的叫喊,身體晃動了一下,慌慌張張下樓梯差點兒摔倒,也沒有顧及回答他。

鬆下追到樓下,看見地上停放著一輛銀灰色浮車,兩個皇家內衛裝束的兵士站在車旁邊,她一低頭溜上了車,兩個兵士給她關上車門也上了車,懸浮車很快飛走了。

鬆下失落地佇立在空蕩蕩的樓下,巷子深遠,鬆柏靜立。

蛙鳴興風,寒氣又攜落寞而至。四季如輪飛速轉動,將鬆下拋擲到暗黑的屋角。

她真的再也沒有出現過,嫩紅的葉子層層疊疊冒出枝頭,灰暗的枯葉蕭蕭落下,門前的景色又煥然一新了。

每個暖夜,窗下股香浮動,微笑的臉影在空中,清新如海市蜃樓,嘹亮如千年前的歌聲。

希望在地平線上消失,山巒再次撞痛眼眸。鬆下冒著寒風,沐浴著落葉走在空曠的大街上,吹成一麵獵獵旌旗。

大街空闊,遙相對峙,鬆下離這個世界很遠。

鬆下失魂落魄地行走著,有人塞給他一張報紙。瀏覽了一眼,頭版是巨子國公主招駙馬的消息。

看到這些喧鬧浮華的新聞他有點厭煩了,隨手將報紙一扔,報紙卻隨風撲到他臉上。看著在地上翻卷的報紙,他有點生氣了,不過他在上麵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除些之外,還配有幾張公主的全身照。著瞪大眼睛看了報紙上的這則消息,惶恐了好半天,他一直不能釋懷的人,原來是皇帝唯一的女兒徐雲公主!

他立刻彎下腰去揀這份報紙,風卻比他更快,將報紙掀上空中,四散開來。

鬆下急了,撒腿回追,差點撞上一隊騎單騎的人。路人一張一張將報紙塞進他手裏。

這則消息如雷貫耳,他聚然興奮不己,無意皇宮招駙馬,隻對她的那夢幻般的憂傷、深情的眼神、一款靈動撩人的曲線心心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