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旭終於開口了,“這麼說我這個太子從一開始就是宇文垣的替身?就算我表現的如何再好,也終究是要被廢的?”心中一片荒蕪,失落。
“是。”這答案讓宇文旭陷入了失望。可是大王後麵的話更是讓宇文旭絕望,“眾皇子中,孤最看好的是你與垣兒,隻可惜你不是孤的親生骨肉,所以這王位注定是垣兒的。”正是因為如此,在宇文垣被陷害私藏龍袍時,他輕易寬恕了他,私下卻想:若真是垣兒藏了龍袍該多好,野心是君王必備的條件之一。
怪不得平江侯蘇欽說過宇文旭不配擁有王位,沈琤一直以為是能力問題,沒想到是出身,果然這王位注定是宇文垣的,可惜他無福消受,此刻已經命不久矣,低聲問他,“就算前世你為了保全我將我打入冷宮,為何還要跟蘇靜瑤一生一世一雙人?我聽說你隻娶了王後一人,獨寵於她。你可知道我心痛?”
前世真正將沈琤擊倒的是宮女們的閑言碎語。
“大王待王後真好,好的都讓人羨慕。”
“聽說王後病了好久,大王不離不棄,許多大臣都勸大王再立王後,都被拒絕了。”
那兩個宮女說的每一個字都紮在了沈琤的心頭,延續到了今生,她永遠無法忘記,就算是捕風捉影,也要有風有影才行,沈琤相信那是事實,就算是摻了一半水份的事實也能讓她心碎。
宇文垣的眼睛有些茫然了,“難道殉葬也是恩寵嗎?”
殉葬?莫名其妙,沈琤待要仔細問宇文垣時,他又道:“我終是過不了這一劫,讓你失望了。來生來世,我一定會好好待你……”握著沈琤的手鬆開了,長睫毛覆上了下眼簾……
“宇文垣!”沈琤驚叫,再去握宇文垣的手指,餘溫漸退,冰涼……
“垣兒!”大王一聲驚呼,險些從龍榻上摔下來,一口血再也忍不住噴了出來,劇烈的咳嗽,惹得身邊的侍女侍衛一頓忙碌。
終於有禦醫過來查看宇文垣的傷勢,“七王爺無藥可救,已經歸天了。”這話又惹的大王一口鮮血,癱軟在龍榻上。沈琤淚眼模糊,塵世間再無宇文垣,而她沈琤,也沒有了任何執念……
“累死貧道了!”大口的喘氣聲中夾雜著埋怨,虛無道長跑了進來,“我說宇文敬,你的那些侍衛守衛的也太嚴密了,害的貧道繞了好幾圈才趕來,這腿兒都遛細了……”嘰裏咕嚕一頓之後,戛然而止,“徒弟!”終於看到他想要見的人了,虛無道長趴到了宇文垣的身旁,伸手抓過他的手腕診脈。
沈琤頓時燃起了希望,這虛無道長能夠生死人命,宇文垣或許有救,若是需要什麼冰魄雪蓮靈狐之血,自己一定萬死不辭,殷切的看著虛無道長,“道長一定要救救他。”
虛無道長終於是歎了一口氣,“我還是來晚了。這個傻徒弟大限已至,無能為力。”忽然看向沈琤,惡狠狠道:“是你害死了他,你為什麼非要纏著他不放?這回你高興了?水女和星君根本就不能在一起,你纏著對誰都沒有好處。蛟龍呢?蛟龍在哪裏?隻有蛟龍能救他!”
沈琤不明所以,“蛟龍?”
林墨子從寢宮裏走了出來,“虛無道長,正常點兒,行不?”
虛無道長氣的跺腳,終於也發現自己的話眾人根本聽不懂,搖搖頭,“都是些凡夫俗子,怎知道天上秘事呢?”好不容易恢複了常態,才道:“沈琤,宇文垣複活已經不可能了,不過他在陰間還有一劫,你若是想救他必須要找到蛟龍。”看到沈琤還是一臉疑惑,有些氣惱,“真是愚鈍。硬是要貧道說出來嗎?那藍焰的傳說是真的。”
水女和星君?沈琤仿佛明白了什麼,怪不得當初虛無道長說那對藍焰隻能給宇文垣吃,怪不得虛無道長看到自己的淚竟然能融入藍焰化成的藥丸裏感到驚奇,怪不得宇文垣能起死回生。這一切冥冥中注定了……隻是蛟龍在哪裏?
“虛無道長瘋了吧?”林墨子冷冷問。
嗬嗬兩聲,虛無道長搖著拂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