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首領,眾黑衣人有些慌亂,石衝的寶劍所向披靡,越戰越勇,連著傷了兩個黑衣人。見勢不妙,黑衣人首領吹了口哨,眾黑衣人騎馬撤退。沈琤將手中長槍飛出,正紮在了那首領的馬上,馬應聲而倒,背上之人摔了下來。沈琤從地上撿起一柄刀橫向了那人頸處。
宇文旭死裏逃生,看著遍地屍體,臉色慘白,“到底是什麼人要殺本太子?”
被沈琤擒住的那個首領不吭聲,沈琤一把扯下他臉上蒙著的麵紗,石衝咦了一聲,沒有說話。
宇文旭知道石衝認了出來,看向了他。石衝猶豫了一下道:“幾日前巡城時見過他,是七王爺的人。”
宇文旭大駭,“你確定?”
石衝道:“是,這人叫崔坤,那日他調戲良家女子被我撞到,教訓了幾句,他叫囂著是七王爺的人。所以卑職記住了。”他沒有講因為這崔坤說出了七王爺,所以他留了情麵,此事也沒有張揚。
宇文旭臉色陰沉,“為何行刺於我?”
崔坤閉口不答,沈琤找繩子將他捆綁起來,扔到了馬背上,“此處不宜久留,回都城再問吧。”轉頭看到宇文琛,他渾身哆嗦靠著馬車,沈琤笑著走到他跟前,“怎麼?還是那麼膽小?”
宇文琛想哭,又忍了忍,咬著嘴唇,“才不是呢。”
沈琤本想嘲笑宇文琛幾句,看到他一副可憐模樣,有些於心不忍,“好了,我可是又救了你一命哦。想想怎麼報答我吧。”
宇文琛不滿,“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沈琤,你怎麼就這麼勢利呢!”嘟嘟囔囔的上了馬車。宇文旭也坐上了馬車,眾人護送回都城,一路上不敢歇息,生怕再遇到危險。天微微明時,終於趕到了城門前,石衝下令打開城門,一直護送宇文旭回到了太子府上。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宇文旭自然要稟報父王,既然宇文垣一心下了如此狠手,他也不會再客氣,什麼兄弟情義,什麼救命之恩,都敵不過這一場廝殺。
宇文旭也沒有給宇文垣留退路,他在大殿上彙報完此次震災的事情後,直接將歸途遇刺的事情講了出來,眾人大驚,大王震怒,連宇文垣本人都險些沒站穩,他自然不承認是自己指使的。很快崔坤被帶了上來,石衝和沈琤也被帶上了大殿。
麵對滿朝文武百官,崔坤很快蔫了,將一切招了出來,七王爺宇文垣覬覦太子之位,命自己帶人刺殺太子。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宇文垣瞪著崔坤,臉色黑青,“是誰派你誣陷本王的?”他死不承認。這倒也是,承認了就是死罪,若是不承認,倒還是能搏一搏。沈琤看著宇文垣隱忍著怒火的樣子,忽然有些同情他了,事情敗露,他這個王爺之位是肯定保不住了,至於腦袋能不能保住,還要看大王的心情了。
石衝和沈琤又分別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大王看向沈琤,“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沈琤早想了對策,她將自己如何走進鐵匠鋪想買兵器,如何發現鐵匠被殺,以及鐵匠臨死時說出了七王爺三個字,一一講述。後來道:“我本想去問七王爺此事,沒想到遇到了黑衣人,偷聽到他們說話,這才知道要刺殺太子之事。”將自己偷聽宇文垣與無影談話的事情隱瞞去了。有人將崔坤的兵器端了上來,大王看了看,知道沈琤說的不假。
大王盯著沈琤,“你打算穿這身衣服去七王府?”
沈琤解釋道:“知道了暗殺太子的計劃,我便去找石將軍出城,為了行動方便,換了衣衫。”倒是滴水不露,不過也暗暗佩服大王的謹慎,幸好歸途中將一切想的周全,若是露出一點馬腳,恐怕連自己都牽涉進去了。
“宇文垣,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大王最後問道,直呼宇文垣三個字,已經表現出他的厭惡了。
宇文垣跪在地上,神色冷峻,“孩兒是被陷害的。”
大王不滿,“難道這麼多人都陷害你嗎?”
宇文垣愕然,現在他說什麼大王都不會相信了,癱坐在地上,神色冷冷,仍然那般高傲,沒有低頭求饒的意思,“既然如此,處死孩兒吧。”
這讓大王有些為難了,若是宇文垣跪地求饒,他倒是會勃然大怒,若是有人跪地為宇文垣求情,他也會惱火,可是偏偏沒有,大王暗自發愁,看著宇文垣沉默了。大殿上靜悄悄的,都瞪眼看著大王如何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