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沈琤早就預測到的結果,當年宇文垣的好名聲不也是從此而來嗎?以他那種脾氣,若非真的有才能,怎會得到人們的擁護呢?隻是這一次換成了宇文旭。沈琤隻是後來聽說那日大王將賑災之事交給了太子宇文旭,七王爺宇文垣甩袖而走,一個月都沒有好臉色。想必他回去後將書房又砸了一遍吧,沈琤暗暗想笑。
正逢年關,沈琤出門親自挑選些年貨,因為天氣寒冷團,街上行人並不多。沈琤訂了些糖果幹貨,又轉向了另一家,走在街上,聽到鐺鐺之聲,不由得被吸引了過去,那是街頭一角的院落裏,透過敞開的大門,沈琤看到有一個壯年男子在打兵器,正在打造的這兵器有一些意思,像是一把劍,又像是一把刀,在陽光下噌噌光亮,好一把利器!沈琤暗想著,走了進去。
那正在打造兵器的男子連頭都沒抬,“今天沒有工夫了,尊駕明日再來吧。”寒冷的冬天,他的額頭竟然滴答著汗,身上也隻穿著薄薄衣衫。
沈琤看著兵器造型奇特,問道:“這兵器叫什麼名字?多少銀子?我想買。”
那男子聽到是女子之聲,才抬起了頭,“這叫無情刀劍,是顧客定製的,不賣。”
沈琤看出來這男子手藝不錯,“那明日你也給我打造一個這種兵器,我要一模一樣的。”
男子繼續低頭打造兵器,鐺鐺之聲中夾著他的話:“這個是顧客提供的圖紙,姑娘若是要,需要征得顧客同意。”
沈琤心中暗暗驚訝,定製這樣的兵器,那人一定有些來頭了,於是問道:“請問這兵器的主人姓字名誰,住在哪裏?我去問問他。”
男子的手停頓了一下,“顧客不讓透露名字,不過他今天晚上過來拿貨,姑娘若是有心,可以來問問。”
沈琤心中一動,“好,今天晚上我再來。”告辭離去。因為這個兵器,她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特殊的兵器一定是特殊的人才值得擁有,不知它的主人是什麼樣子。
沈琤又在街上逛了一會兒,到燕鳳樓休息片刻,宇文琛奉命和太子宇文旭去賑災了,所以最近沈琤清閑了不少。一直到日暮時分,沈琤出了燕鳳樓,直奔那家鐵匠鋪。
到了庭院前,大門緊閉,沈琤有些納悶,伸手推門,是虛掩的,所以一推便開了,沈琤一隻腳踏進了門裏,頓時呆住了,眼前一片血腥狼藉,白天鑄造兵器的那男子躺在地上,身上的血往外冒著,染紅了雪。
沈琤疾步上前,伸手探那男子鼻息,還有微熱,事情是剛發生的。急忙伸手點了那男子的穴道,男子眼睛微微睜開,“發生什麼事情了?”沈琤問道。
男子聲音微弱,“顧客,是顧客。”
沈琤急忙問道:“顧客到底是誰?”
“七王爺……”男子再也說不出話來,氣絕身亡。
沈琤呆住了,宇文垣,竟然是宇文垣下的毒手,這鐵匠鋪的男子如何得罪他了?莫非和那兵器有關係?沈琤暗自忖度,她放下了男子的屍體,看他的傷口,果然是那不刀不劍的兵器所傷。
這種事情,還是不要沾惹上的好,沈琤站了起來,她查看了四周,通過地上的腳印能看出來取兵器的是一個人,看來這人身手不錯,是無影還是蕭炎?沈琤悄悄走出庭院掩好門,就當自己從未來過,她可不想被官府抓起來審問,惹下一身麻煩。幸好這裏偏僻,沒有人看到自己出入。
沈琤思量再三,終於在吃過晚飯後換了夜行衣,她要夜探七王府,看看宇文垣究竟搞什麼鬼。夜幕深深,月亮從雲層後發出淡淡光暈,若不是白雪皚皚,這還真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連天氣都如此配合,沈琤的行動自然順利許多,她躍上了宇文垣的書房屋頂上,伸手輕輕移動一片磚瓦,透過縫隙看向房間裏。
房間裏燈火通明,宇文垣的習慣還是那樣,看書時要亮如白晝。幸好他生在帝王之家,若是囊螢映雪那樣的家境,他還真不知道要怎麼活了,估計是不會看書了。
宇文垣身形筆直坐在案幾旁,拿著一本書看的專心致誌,那是一本兵法。沈琤看的脖子都酸疼了,宇文垣仍然一動不動。沈琤有些泄氣了,若是再這樣下去,自己是白來了。
一直趴在屋頂,身子有些冷,沈琤終於忍不住要打算回去時,有人敲門了,“王爺。”低低聲音傳來。
宇文垣的眼睛仍然盯著手中的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