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琤笑道:“好。你們文人就是容易傷感,怎麼像個女孩子一樣,說哭就哭了呢?”
宇文琛不要意思的擦了擦眼淚,他的馬已經被嚇跑不知去處了,所以和沈琤騎在同一匹馬上,他坐在前麵,沈琤坐在後麵。有侍衛過來抬走了猛虎,還有那隻麅子一並抬走了。
“還要不要打獵?”沈琤問道。
宇文琛搖了搖頭,“不要了,太危險了。”方才他差點兒被嚇破了膽,想起來就心有餘悸,身子不斷地哆嗦。
沈琤嗤笑,“宇文琛,你真該練一練,一點兒男子氣概都沒有。”
宇文琛氣惱,“沈琤,你也該收一收了,一點兒女子的柔弱都沒有。”
沈琤不以為然的笑了,“反正我也不嫁人。倒是你,身為王爺,也有十五歲了吧,還像個孩子一樣,動不動就哭鼻子,到底是養尊處優的皇子,一點兒都不勇敢堅強。”
宇文琛氣鼓鼓的,“沈琤,你怎麼總是諷刺我呢?”
沈琤伸手將宇文琛頭發上的一絲枯草摘了下來,“是不是不像剛才那麼害怕了?”
宇文琛立即明白了,沈琤是想讓自己從方才的恐懼中出來。沈琤繼續道:“以前在軍中,遇到膽小的士兵,我和哥哥都會使勁的訓斥譏諷他們,激發出他們的鬥誌和勇氣,這樣才能打勝仗。”
宇文琛低聲道:“沈琤,剛才你真的不怕嗎?”
“怕!”沈琤回答的幹脆,“當然怕了,怕你被老虎吃掉,我沒有保護好你,就要掉腦袋了。”
宇文琛低頭不語了,他知道沈琤是逗自己,可是聽起來有些心疼,這麼大了,竟然讓一個女子保護自己,還真是羞愧。
兩人走出樹林時,正好吹起了號角,眾人都紛紛走出了樹林,宇文垣是最快的,他的箭已經射完,正好從對麵走來,他本來得意的臉繃住了,看著宇文琛和沈琤,“怎麼弄了一身血?”眼睛在兩人身上四處打量,仿佛要找出傷口所在。
宇文琛一下子來了勁頭,“是獵物的血,你知道我們殺死了什麼嗎?”
宇文垣沒好氣,一副冷漠無情,“看樣子也知道你們安然無恙。我沒興趣知道你們殺了什麼獵物。”騎馬先行走了,他本來的好心情因為看到沈琤和宇文琛同騎一匹馬而煙消雲散了。
宇文琛本來想回房間換幹淨衣裳再來,這一身的血腥味兒讓他作嘔,渾身難受。可是大王和平江侯騎著馬並肩站在空曠地上,身邊圍著一些人看熱鬧。他們的興致不錯,正在比賽射箭,十丈外有兩個靶子。看到宇文琛一身血,大王嚇了一跳,“琛兒,你受傷了?”
宇文琛急忙解釋了一通,大王看向沈琤,“孤讓你保護八王爺,你卻害的他險些喪命,孤要怎麼懲罰你呢?”
宇文琛著急了,急忙道:“父王,沈琤為了救我受了傷,她隻有功沒有過,父王應該好好獎賞於她才對。”
蘇欽看了過來,眯著眼睛,“受傷了?”
宇文琛以為他不相信,轉過身拉過沈琤的胳膊,“被老虎抓傷的。”
沈琤的胳膊被宇文琛抓的疼痛難忍,她的額頭頓時有了汗滴,皺緊了眉頭,輕輕喘氣。
“沈琤,你怎麼了?”一旁的宇文垣看了出來,急切問道。
沈琤隻覺得兩個胳膊越來越疼,如針紮,刺骨疼痛,不禁咬住了嘴唇強忍疼痛。宇文垣看出了不對勁,跳下馬,伸手將沈琤胳膊上的布條解開,隻見沈琤的半隻胳膊都青了,“怎麼回事?”
“那老虎的爪子有毒。”沈琤終於說了出來,身子搖搖晃晃從馬背上倒了下去,宇文垣伸手抱住沈琤,將她放在地上,從身上取出匕首,劃破沈琤的胳膊,用嘴巴吸她胳膊上的毒血,這是救治中毒必須的辦法。
沈琤看著宇文垣,他的眼睛裏有關切,有情意,這一幕似曾相識,又是想要利用自己嗎?想到這一點,沈琤的目光由溫轉寒。
宇文瑞在一旁為沈琤把脈,“父王,還需要靈狐一用。”
“不可,靈狐昨日剛放過血,今日萬萬不能再放血,否則會傷及性命。”沈琤喘著氣道,她的嘴唇都發白了,靠在宇文垣的懷裏,沒有了力氣。
“就算是靈狐死了,也要救沈琤。”一旁的蘇欽說話了,不容置疑。
“不可!靈狐是千年難得的寶物,決不能因為沈琤而死。況且我中的毒並不算重。”沈琤堅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