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垣隨口道:“我保證她一生衣食無憂。”
豐勳轉眼看向沈琤,“你覺得如何?”
沈琤笑了,“表哥若是能幫宇文垣,我自然高興。”
豐勳歎了口氣,“宇文垣,看在表妹的麵子上,那個協議我同意了。”
宇文垣道了一個好字,與豐勳擊掌為盟,命人擺下宴席招待豐勳,豐勳特意點名讓沈琤就坐,宇文垣猶豫了一下,同意了,不過他也叫上了蘇靜瑤。這算是自茹嬪死後沈琤與宇文垣見麵時間最長的一次了。她終於可以好好看看宇文垣了。
宴席上,豐勳有些醉了,他道:“聽說王爺對我這個表妹有些冷落了,不知道是真是假?”
蘇靜瑤笑著打圓場,“王爺最近事物繁忙,別說是姐姐那裏了,來我這裏都少了。”
豐勳對這個蘇靜瑤表妹卻是沒有什麼好感,因為她是蘇欽的女兒,也因為她不合自己的脾氣。所以說話也直,“宇文垣去誰那多誰那少,忙不忙我不管,可是他不能虧待沈琤。”
宇文垣笑的爽朗,“既然太子殿下挑理了,今天我就去琤妃那裏。總可以了吧?”
沈琤心中莫名的有些惱恨,以前都是宇文垣主動親近自己,現在怎麼成了需要豐勳威脅提醒才不情願的來找自己呢?她惱恨道:“不必了,王爺忙的很,臣妾不便打擾。”斷然拒絕了。
豐勳瞪著宇文垣,宇文垣無可奈何的笑了笑,“若是每個嬪妃都像她這樣子,本王還有什麼好日子過啊。”隨即摟過蘇靜瑤,“還是靜瑤讓本王省心不少,事事順著本王的心意。”蘇靜瑤笑的乖巧。
豐勳看看蘇靜瑤又看看沈琤,“若是沈琤讓你費心了,本殿下帶她走就是了。”
宇文垣哈哈大笑,“就算本王舍得,本王的王妃也舍不得,她現在與沈琤好的很,不信你問問她是否舍得?”看向蘇靜瑤。
蘇靜瑤立即答道:“自然舍不得了。我與姐姐十分投緣,若是她走了,我可少了伴兒了。”
沈琤心中有些難受,現在的宇文垣談論起自己時,和以前大不同,沒有以前那麼緊張了,也不像以前那麼在意,他真的變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終成往事,隻存在於自己的夢裏了。
吃過酒宴,豐勳又到沈琤的庭院裏坐了會兒,才離開。臨走時他道:“宇文垣是做大事的人,我已經與他結盟,我想他會好好待你,就算不能一心一意,也會一生一世,否則,我要了他的命。”
沒想到真正為自己著想的竟然是這個曾經的敵人,自己的表哥豐勳,沈琤隻覺得世事難測。送走豐勳時,竟然有些依依不舍。
沈琤返回庭院不久,宇文垣就來了,“豐勳說的話,我自然要聽,今天就在你這裏過夜了。”他說的仿佛是應付。
沈琤的心莫名的受傷了,她冷冷道:“王爺不必為難。”這是她第一次私下裏稱宇文垣為王爺,生疏了許多。
宇文垣怔了一下,“海棠,你在怨我?”
沈琤低聲:“不敢!”
宇文垣歎了一口氣,伸手將沈琤攬在了懷裏。他的懷抱本來溫暖,沈琤卻感覺不到曾經的溫度,這久違的懷抱不再熟悉,沈琤想要掙脫,卻被宇文垣抱得更緊,他低聲道:“海棠,是我負了你。”
隻是這一句話,頓時讓沈琤的心碎了,她一直在為宇文垣的冷落找借口,以為他忙,以為他必須要寵愛蘇靜瑤,以為他還在意自己,可是今日從他的口中終於說出了這句話,他負了她。宇文垣承認他負了她,這讓沈琤心裏的堅固塌陷了,她的淚水奪眶而出,忍不住哭泣,一直到後來的失聲痛哭,她捶打著宇文垣,發泄著所有的不滿和哀怨,忍了多日的鬱悶全部發泄出來。
宇文垣將沈琤抱進了房間,他知道她委屈,任憑她的拳頭打在自己後背,任憑她的淚水灑在他的衣衫上,隻有將沈琤抱得更緊,心裏隻有一句對不起,卻不敢說出口。如果可以許你一生一世,如果可以陪你看滄海變桑田,我不會如此放棄於你。沈琤,對不起。宇文垣默默想著,耳邊是沈琤的哭泣聲。這個女子在沙場上流血流汗從未流過淚,可是嫁給自己後哭了許多次。宇文垣心疼,卻是無能為力。
次日清晨,宇文垣很早離開了,他果然是敷衍豐勳,走的時候沒有一點兒留戀與不舍,他說:“本王要去陪靜瑤吃早飯了。”這讓沈琤恨不得直接將他打出庭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