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宇文垣的身份,他是懶得搭理這種小人,可是今日是被逼急了,他從未當著這麼多人失了顏麵,揚起了下顎,“爺就耍賴了,如何?再惹爺,今日就砸了你的魚攤兒。”
賣魚的一下子開始哭鬧了,“這都城竟然遇上了不講理的主兒了,還有沒有王法啊,誰去趟官府給草民伸冤啊。”
宇文垣從未遇到過如此無賴,他氣的伸腳就要踢,沈琤立即攔住了他,“不就是一百兩銀子嗎?我去對麵當鋪當件首飾就夠了。”
宇文垣豈能讓沈琤委屈,他攔住了沈琤,“我去當。”拿著腰帶上的寶石就要走。
“不就是一對兒藍焰嗎?二百兩銀子,我買了。”清朗的聲音傳來,一位白袍公子走出了人群,正是宇文琛,他手中握著白紙扇,溫文爾雅,風度翩翩。
那賣魚的立即喜笑顏開,“二百兩?公子可是說笑?”
宇文琛從懷裏掏出一疊銀票,抖了抖,自言自語,“這銀票上最少都是五百兩,你是找我現銀呢?還是等我兌換銀子再給你呢?”
賣魚的哪裏有三百兩銀子找他,於是道:“要銀子。”
宇文琛隨便取出了一張,遞給身旁喬裝成書童模樣的侍衛,“兌換去。”那侍衛接過銀票跑走了。
賣魚的笑道:“還是公子識貨,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家的貴公子,不像那兩個騙子。”
宇文琛看向一邊站立的宇文垣和沈琤,險些笑了出來,“騙子?還真是有趣兒。”
宇文垣和沈琤在一邊沒好氣的看著宇文琛,不知道他怎的在這裏出現了。宇文琛俯身看那兩條藍焰,將手中的扇子別在了腰際,忽然伸手撈起了一條藍焰,那賣魚的立即大驚失色,“公子,不可,這藍焰脫離了弱水就會死的。”
宇文琛置若罔聞,搖搖頭,“可惜了兩條燕尾魚啊。”用手撫摸藍焰的身上,頓時手指染成了藍色,宇文琛將手中的藍焰放回魚缸中,已然掉了一片藍色,成為金黃色。他又將自己的手指在魚缸裏洗了洗,水也有些淡藍色了。這一下子眾人都知道了這魚是染色而成,絕對不是藍焰了。紛紛指責這賣魚的不誠實。
宇文琛看向賣魚的,笑的詭異,“你可知道都城裏有位王爺殘酷無情,說一不二。”
有圍觀的人知道,“是七王爺,那可是讓文武百官都忌憚三分呢。”
宇文琛繼續道:“你可知道騙他的後果是什麼?”
賣魚的嚇得倒退兩步,險些踩到了自己的魚缸上,“你是七王爺?”
宇文琛看向宇文垣,下巴一揚,“他是!”
賣魚的看向宇文垣,有些不相信,又看向宇文琛,“你們是一夥兒的吧?”宇文琛拿出扇子敲到了賣魚的頭上,“真是頑固不化。”
賣魚的撓撓頭,低聲嘟囔著,“敢在閻王爺頭上動土,真是膽大!”
“是太歲爺頭上動土!”宇文琛糾正道,沒文化可以,亂說話就不好了。
宇文琛的侍衛跑了回來,拿了兩包銀子,“公子,這包是二百兩,這包是三百兩。一共五百兩。”
宇文琛轉眼看向宇文垣,“七哥,你打算怎麼處罰他啊?”
宇文垣沒好氣道:“爺被狗咬了一口,難道還要咬回去嗎?”拉著沈琤走了。
宇文琛哈哈大笑,“七哥,那你打算怎麼謝謝我呢?”跟著走了。
賣魚的問道:“那真是七王爺?”
宇文琛的侍衛答道:“那是七王爺和八王爺。今日不知道怎的了,七王爺的心情不錯,沒有懲罰你,算是運氣好啊。”抱著銀子跟在宇文琛身後。
沈琤心裏也納悶這宇文垣的脾氣怎好了,若是平日裏被人這麼奚落欺騙,他還不砸了人家的攤位?“本王雖然脾氣差勁,卻不是小氣之人,尤其不屑和平民百姓爭鬥,也從不以強壓弱。”宇文垣說的倒是淡然。沈琤和宇文琛這麼一想,還真是,這宇文垣平日裏欺負的都是達官貴人,王公貴族。
沈琤的腦子裏忽然閃現出賣魚的那句“敢在閻王爺頭上動土。”立即想起了那賣魚的為何如此熟悉了,“沈奕!”她脫口而出,那賣魚的分明是喬裝打扮的沈奕,是閻王爺在塵世間的化身,他怎來這裏了?
“沈奕?是誰?”宇文垣問道。
沈琤來不及回答,急忙返身去找那賣魚的,卻看到一片空蕩蕩,那賣魚的已經沒了蹤影,那麼大的魚攤,這麼快就收拾幹淨了,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連宇文垣和宇文琛都有些詫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