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垣暗罵了一句笨蛋,竟然在這個時候提及其他女子,是想提醒自己的夫君去關心蘇靜瑤嗎?幸好是嫁給了自己,若是其他男子,還不屁顛屁顛的跑了?
宇文垣的表麵倒是沒什麼異常,“估計蕭炎護送她回宮裏了吧。”蘇欽回侯爺府時將女兒留在了太後身邊,意思是讓蘇靜瑤和宇文垣多些見麵的機會。宇文垣也是推卻不過,今日便帶著蘇靜瑤到街上溜達了。
蕭炎也來了?沈琤左右看,沒看到,宇文垣伸雙手把她的頭正了過來,“早走了,咱們回去吧。”
自此宇文琛果然沒再來找過沈琤,不知道是他沒有來,還是宇文垣製止了。
沈琤的手稍微好了點兒,便跑去燕鳳樓學廚藝,她是真心想給宇文垣做一道菜,她覺得這做菜比做女紅要有意思,一道雨後春筍要比香囊實惠的多。所以學得很帶勁兒。學累了就到閣樓上休息,吃點糖果糕點,很是愜意。
宇文垣最近忙,也沒時間陪沈琤,所以沈琤這一學就是連著幾天,幾乎天天往燕鳳樓跑。春筍浪費了不少,不過手藝也進步了不少,所以她越學越起勁兒,順帶學了些自己喜歡的菜品。
這日沈琤有些乏累,便躺在閣樓的榻上迷迷糊糊睡著了。沈琤睡覺極輕,微小的動靜都能讓她從睡夢中警覺醒來。所以睡著沒多久,就聽到輕碰的聲音,很小,可是她驚醒了。微微睜開眼睛,看到宇文琛坐在案桌前,拿著毛筆在寫著什麼。沈琤想起來去瞧瞧,轉念又一想,不妨嚇一嚇宇文琛,於是閉上眼睛,假裝繼續睡覺,卻是不時的睜開眼睛偷看宇文琛,發現宇文琛低頭很認真的樣子,根本沒有發覺自己已經醒了。
沈琤心中得意,可是這一個姿勢久了就有些累了,沈琤假裝睡覺翻了個身,這一下身上蓋著的薄被滑落了。宇文琛聽到動靜抬起了頭,走了上前,將被子拾起給沈琤蓋上,手指劃過沈琤的臉頰,停滯了片刻才離開,歎了口氣回到桌案邊上繼續低頭忙碌。
沈琤覺得今日的宇文琛有些不同,難道還在生宇文垣的氣?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宇文琛,他正低頭看案桌,那微微下傾的臉頰角度恰到好處,長睫毛遮住了眼睛,高挺的鼻梁完美無缺,兩片薄唇緊閉,十五歲的宇文琛已經有了男子模樣,而且是位相貌出眾的男子,沈琤赫然發現宇文琛長大了,不知何時他丟掉了孩子氣,身材也壯實了不少,他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
眼前的宇文琛分明和前幾日見到時變化不大,為何覺得有些陌生?宇文琛站在那裏,一手執筆,一手撫起寬大的衣袖,他在案幾的紙上勾勾點點,時而蹙眉時而展顏,渾身上下散發著王者的氣息,仿若指點江山的君王,氣勢逼人。他隻有十五歲,竟然有了王者之風。沈琤看呆了,前世的宇文琛也是這般模樣,為何自己今日才發現不同呢?
沈琤的眼睛對上了明亮的眸子,接著看到了驚慌的神情,宇文琛手中的筆掉在了桌案上,“你,你怎醒了?”平日裏的口若懸河也變得結巴了。
沈琤被宇文琛那副驚慌失措的表情給逗樂了,她從床榻上一躍而起走到了桌案前,“寫什麼呢?我瞧瞧。”低眼看去。
宇文琛慌忙伸手去擋,“不能看,不能看。”寬大的衣袖一下子擋住了桌案上的紙,根本不顧還未晾幹的墨跡。
沈琤平日裏和宇文琛逗鬧慣了,哪裏由得他?於是伸手擒住宇文琛的手腕,向外一扳,宇文琛啊呀一聲雙手讓開了,沈琤此時才看到桌案上是一幅水墨畫。
沈琤眯縫著眼睛看了半天,終於抬起了頭看向宇文琛,宇文琛滿臉通紅,眼睛看向窗外,飄忽不定,神情也有些不自然,“你想罵我就罵吧。”一副豁出去的模樣。
“畫的什麼啊?”沈琤輕聲疑問。宇文琛轉眼看她,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可是看到的是沈琤的一臉狐疑,沒有絲毫裝模作樣的痕跡。宇文琛暗想不會真沒有看出來自己畫的什麼吧?不禁低頭看,這一看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他本來偷偷畫的是躺在榻上熟睡的沈琤,可是現在畫卷上的女子滿臉墨汁,已經看不出模樣了,方才掉落的毛筆在旁邊斜躺著,點點墨跡渲染了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