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劫持著宇文琛向叢林外移動,他小心謹慎,眼睛盯著眾人,沈琤對宇文琛擠擠眼睛,悄悄比劃了一下,宇文琛心領神會。多日來兩人練習武功,已經有些默契了。
沈琤對那刺客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敢闖入這圍場刺殺平江侯。”
刺客並不理睬,緊緊勒著宇文琛。沈琤又道:“你不說我也知道。這空管出賣了你。”將手中的空管亮了出來,“善於使用暗器,又用空管者,世上少有,更何況這毒針上有見血封侯的毒,那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得到的毒藥,最重要的是你用了易容術,並不想讓別人認出你。所以我們這些人中肯定有認識你的。”
刺客顯然被沈琤的這番話嚇到了,有些驚恐,仿佛害怕沈琤知道他的身份。沈琤繼續道:“你若是不說,那我就說了,看你的身形和武功,我早就知道你是誰了,你就是,”說到這裏五指猛然攥緊,臉上卻是不動任何神色。
宇文琛忽然一手握住刺客的手腕,一手握住了劍鋒,將長劍離開自己的頸處。刺客一愣,急忙勒緊了宇文琛,就是這麼一變化之間,沈琤躍身到了近前,她一掌拍在刺客肩上,另一隻手扯過宇文琛,可是那刺客反應也快,他的長劍揮向沈琤,沈琤急忙躲閃,宇文琛又到了他的懷裏。
沈琤伸手握住他的長劍,另一隻手捏住他的手腕,將長劍奪了過來。蘇欽迎了上來,長槍劃過那人臉頰,一張薄如紙的麵皮被帶了下來,刺客的真麵目露了出來。
“是你?”蘇欽驚訝。就在蘇欽這一遲疑,刺客拉著宇文琛就跑,眾人在後麵追趕,那人沒了長劍,跑出去幾步後,便明白宇文琛是個累贅,可是丟掉又舍不得,於是停了下來,伸手指捏在了宇文琛的喉嚨,拉著他到了懸崖邊上,“你們若是再敢靠近,我就與他同歸於盡。”
宇文琛斜眼看到身後的萬丈懸崖,一眼望不到底,腿立即抖了,臉色蒼白,“好漢,饒命啊。你若是放了我,我會為你求情,饒你不死。”
“廢話少說,爺就是死了,也拿你墊背。”刺客說的凶狠。
宇文琛嚇得不敢多說話,看向沈琤,希望她有辦法能救自己。沈琤努力想著辦法,卻是無計可施。眼看那刺客脅迫著宇文琛一點一點向懸崖邊挪動,隻要再退一步,他們就會跌入萬丈懸崖,宇文琛的小命就完了。
忽然又是一支長箭射來,刺客想要躲閃卻是站立不穩,身子一歪,掉入萬丈懸崖,宇文琛被他勒著,自然也被帶了下去,他啊呀一聲,跟著刺客掉下懸崖。就在宇文琛認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他的身子沒有向下墜,手腕被一個人緊緊拉住了,抬頭向上看,是沈琤,她緊緊咬著牙,趴在懸崖邊上拉著自己。宇文琛再看身下,一片氤氳望不到底,他就這樣懸在了空中,“沈琤,救我。”說話都帶著哭腔。
沈琤額頭的汗湧了出來,滴答而下,她死死拉著宇文琛,肩上的血順著胳膊流了下來,又流到了宇文琛的胳膊上。宇文琛恐慌,他害怕沈琤鬆了手,可憐巴巴的看著沈琤的眼睛,“沈琤,救我!”
其他人圍了上來,他們幫著沈琤將宇文琛拉了上來,此時的宇文琛已經臉色刷白,腿都站不直了,他一上來就抱著沈琤哭,沈琤撫摸著宇文琛的頭,“沒事了,沒事了。”安慰著他。宇文琛哭了半天才抬頭看沈琤,看到她的整條胳膊都是血跡,方才為了拉住自己,她肩膀上的傷又流血了。
宇文琛急忙扶起沈琤,眾人出了狩獵區。早有人彙報給大王了,所以外麵也亂成了一片,看到宇文琛沒事,眾人心裏都是鬆了一口氣,宇文琛急忙讓禦醫來給沈琤看傷口。幸好隻是由於用力過度引起血流不止,禦醫給沈琤止了血,靈狐乖巧的舔舐沈琤的傷口,它的唾液能讓傷口快些愈合。
一切忙碌完了,沈琤的肩膀暫時動彈不得,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靠著椅子。宇文垣大步走了過來,“海棠,怎麼了?”他察覺有些不對勁兒。
沈琤看向宇文垣,她想起他射出的那一箭,還有後來的那一箭,雖然那一箭掉入了深淵,但是誰能說不是宇文垣射的?他為何如此狠毒,要害死宇文琛?沈琤想不明白,看向宇文垣的眼睛也有些涼意。
宇文垣沒有注意到沈琤的異常,他過來看她的傷口,“怎麼受的傷?”聲音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