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閣樓飄逸著淡淡的檀香,讓人覺得身心舒服,眾人圍著圓桌坐了下來,宇文琛親自衝茶,婉香為眾人斟茶。這茶也是名貴之物,初入口中略微苦,咽入喉中卻又有些甘甜,唇齒留香,讓人忍不住想多喝幾口。
沈琤是大開眼界,見識到什麼叫奢華了,這閣樓裏隨便一樣東西,都是價值連城,尤其是那翡翠茶壺,絕無僅有,就是摔碎了,也是個寶貝。這宇文琛看似是個孩子,能獨享燕鳳樓,絕對不簡單,沈琤不由得另眼相看。
等酒菜上來了,沈琤簡直是歎為觀止了,不隻是色香味俱全,而且用材珍貴稀奇,做工複雜,單是一道錦鯉羹就用了一百多味調料,還能保證魚肉的清香和湯汁的清澈,實屬不易。沈琤真後悔前世因為種種原因竟然沒有來過這燕鳳樓,那時宇文琛可是許諾將這閣樓讓給了自己。
這一桌美酒佳肴,是沈琤吃過最美味的飯菜了,她邊吃邊讚,心滿意足。宇文琛自然看出沈琤的喜歡,他道:“沈琤,從今以後,你若是贏我一盤棋,我便送你一道燕鳳樓的菜如何?”
“一言為定!”沈琤答應的爽快。可是話音剛落就看到宇文垣扔下了筷子,似有不滿,他道:“你若是喜歡吃,本王請廚子到府上做便是了。”氣氛一下子僵了。
宇文瑞急忙道:“七弟也沒說請琤妃在這裏吃啊,定然是做好了送到府上去。”伸手推了一下宇文琛。
宇文琛看到宇文垣竟然在自己的地盤使臉色,心中也是不痛快,他對於宇文瑞的好意毫不領情,“隻怕是送到七哥的王府上時,飯菜都涼了,不好吃了,所以當然是在這閣樓裏請沈琤了。”
宇文瑞差點吐血,“我去了平江侯府幾日,怎麼你們的關係惡劣到如此地步了?”
忽然聽到平江侯府四個字,沈琤急忙問道:“那平江侯怎樣了?四王爺此次前去有什麼新的消息嗎?”
宇文瑞愣了一下,這沈琤轉化話題也太快了吧,宇文垣和宇文琛正在為她生氣呢,她卻跳了出來,關心起了平江侯,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不過換個話題也不錯,於是道:“平江侯這次是大動肝火了,我連著給他針灸了三天才有所好轉。”
宇文琛好奇問道:“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啊?”
“沈瀚的事。”宇文瑞答道,“沈瀚於三年前戰死一事傳到了平江侯耳中,他大笑了三聲,一口血噴了出來,當時就昏迷了,不省人事。所以他府上的管家急忙來找我。”
“因為我哥哥?”沈琤忽然想到沈瀚一槍挑下平江侯府的門匾,哥哥死了,這老頭兒估計是高興的吐血了吧?活該!沈琤心裏暗暗詛咒了一句。
宇文瑞繼續道:“不過侯爺問起七弟是否真的娶了沈家兩位小姐,還問及七弟對她們好嗎。”
宇文垣不禁問道:“四哥如何回答的?”
宇文瑞老實道:“我自然說七弟對她們不錯。侯爺倒是沒說什麼。”
宇文垣心中打鼓,不知道這平江侯爺是如何想的。
沈琤看了一眼宇文垣,莫非他還惦記著侯爺的女兒?不禁瞪了他一眼,宇文垣看在眼裏,有些茫然,“瞪我幹嘛?”
“不許想蘇家小姐。”沈琤低聲道。宇文垣忍不住笑了,眾人不知道這兩人嘀咕什麼,宇文垣竟然笑了,都是納悶。宇文瑞歎了口氣,“看來能左右七弟心情的人非琤妃莫屬啊。”抬眼看向婉香,婉香站在沈琤身後低眉順目。
回到府上時天色已晚,宇文垣陪著沈琤回到了海棠苑,他本來想留下,有侍女過來報:“環妃病了,想見一見王爺。”
宇文垣道:“明日吧。本王乏累了。”
那侍女道:“環妃病的難受,一直叫著王爺。”
沈琤道:“我妹妹怎麼病了?太醫看過沒有?”
侍女答道:“環妃不想看太醫,奴婢們也沒有辦法,見她一直叫著王爺,所以過來請王爺去勸勸環妃。”
沈琤挽過宇文垣的胳膊,“我與王爺一起去看看,勸妹妹早些看太醫。”
侍女急忙道:“環妃隻想見王爺一人。”
沈琤有些為難,“那王爺趕緊去瞧瞧吧,幫我勸勸妹妹。”說完看宇文垣不動,便推著他出門了,“沈環自幼生病時最怕看大夫了,每次都要哄上半天,王爺一定要好好勸勸她,早些看大夫。”她心裏擔心沈環。
宇文垣輕歎一口氣,心中暗道真是個笨蛋,大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