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琤搖了搖頭,“小侯爺既然有事情,我就不打擾了。”抱著懷裏靈狐抬步就要走。
楊學義急忙道:“上個月太子殿下來過,特意吩咐末將若是遇到了沈側妃,要好好招待。請沈側妃跟隨末將回府上。”仍然稱沈琤為沈側妃,沒有改口。
沈琤堅持要走,並不領情。段雲才道:“你若是走了,恐怕宇文垣難逃此劫。”
沈琤看段雲不似平日裏那般風淡雲輕模樣,再也顧不得矜持,急忙問道:“他怎樣了?出了什麼事情?”
段雲手指放在唇間,示意回去再說。沈琤帶著疑問跟著段雲和楊學義回到唐門關將軍府。
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熟悉而陌生,故地重遊,這一次沈琤沒有心思仔細欣賞,剛落座下,她就焦急的問段雲。段雲看向楊學義,楊學義從懷裏取出一封密信遞給了段雲,信封是密封好的,上麵寫著“雲弟親啟”四個字。
段雲從信封裏取出薄薄一張紙,上麵隻有幾個字,“帶兵速來。”段雲看向楊學義,似有疑問。
楊學義附在段雲耳邊嘀咕了幾句,段雲的臉色登時沒了光彩,他的眼波在眼眶裏微微轉動,忽然道:“叫段融來。”這段融是段雲的侍衛,也是他最可靠的人。不一會兒便一路小跑而至,段雲從懷裏取出一個令牌來,“速速回去,帶兵馬去都城。”
段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接過令牌看,嚇了一跳,這令牌可是虎頭牌,能調動段家手中的五萬兵馬。小侯爺這是要做什麼?帶這麼多人去都城?不怕掉腦袋嗎?“爺,這個是?”問的欲言又止。
段雲擺擺手,“讓你去就快去,爺在都城等你。三日內必須到,耽誤了事兒,就拿你的人頭當球踢。”段融不敢再多問,收起令牌跑走了。
沈琤預感發生了大事,看向段雲,正好段雲也看了過來,“沈側妃,跟我去都城吧。”
沈琤不想回去,於是拒絕了。段雲看她倔強,於是道:“再不去,宇文垣恐怕難以應付。你怎能在這個時候置你的夫君不顧呢?”
“他已經休了我,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沈琤賭氣道。
這下段雲和楊學義都是詫異,茫然了。段雲自言自語:“沒聽他說這件事啊?這個宇文垣,還瞞著我?”
沈琤看段雲似乎不相信,從懷裏取出休書,“這是他親筆寫的,所以我不會再回去了。”
段雲拿過了休書打開看,果然是宇文垣的字跡,暗暗搖頭,“他既然寫了休書,怎的還那麼在意你呢?”忽然哈哈大笑,“這個宇文垣啊,還真是有了心思。”
沈琤被他這麼一笑,有點兒發懵,“笑什麼?”
段雲將休書遞給沈琤,“當初你嫁給宇文垣,是大王賜婚,沒有大王的旨意他不能休你,所以這份休書根本沒有用。”
沈琤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她隻顧著糾結在這封休書上了,嘴硬道:“他向來我行我素,沒有大王的旨意又如何,他想做的事情,誰能攔得住。”
段雲倒是讚同沈琤的話,“是啊,誰能攔得住宇文垣呢。可是這封休書上連個落款都沒有,豈能算是休書?”
落款?沈琤急忙打開看,別說落款了,連沈琤的名字都沒有,這個,自己怎麼早沒看出來呢?宇文垣當時是被自己氣糊塗了吧?怎能犯這種錯誤呢。
段雲道:“以我對他的了解,這封休書隻是嚇嚇你,他並沒有真的要休你。隻是他沒想到,你這麼笨,竟然看不出來。”
沈琤無語了,自己還真是笨,宇文垣啊宇文垣,或許是你太聰明了。一封休書,讓自己肝腸寸斷,以為已經恩斷情絕,並且發下誓言永不再見麵,卻不知你的心意。“或許,他是忘記了。”沈琤還是不太相信。
“那你跟我去都城,當麵問問他不就明白了?”段雲說道。
沈琤搖了搖,當初宇文垣那麼堅定,而自己走的決然,怎能說回頭就回頭呢?
段雲知道沈琤倔強,也不再勸她,隻是扔下一句:“不知道宇文垣若是出事了,你會不會後悔?”轉身讓楊學義備馬,隻身趕往都城了。
“都城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沈琤問道。
楊學義麵露難色,“事關江山社稷,末將不便透露。還請沈側妃見諒。”
沈琤心裏隱隱不安,一絲絲恐懼在心裏漫散開來,漸漸放大,彌漫了整個身體,吞噬著她的平靜,讓她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