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琤還是不明白,“那你都吃飽了,還吃?”
宇文垣有些尷尬,敲了一下沈琤的頭,“我以為你也是這麼想的。”
沈琤瞥了他一眼,貴族都是這樣無聊嗎?錦衣玉食的日子啊,不知道有多少人向往呢,這是將士們用血汗換來的。宇文垣,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沈琤吃過飯,宇文垣坐著沒有走,他仿佛有些心事,沈琤想起來他最近不高興,到底是怎麼了?剛要開口問,宇文垣道:“明天一早,我派人送你回都城。”
沈琤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和宇文垣分別,她有些舍不得,可是她也明白一個女子留在軍營裏是在不妥,而且她還是宇文垣的妃子,這若是傳出去,對宇文垣的影響不好。於是她點點頭。這讓宇文垣的神情有些黯然。
宇文垣忽然抱住沈琤,“我知道這段日子讓你受苦了,等我凱旋而歸時,一定好好待你。”
這算是承諾嗎?沈琤險些落下眼淚。這是自從成為宇文垣的妃子後,他對自己說過最溫暖的話了。沈琤摟緊了宇文垣,隻此一句話,她知足了。
外麵有人報:“王爺,巨靈國的士兵又來攻城了。”
宇文垣鬆開沈琤,眼神溫和的看著她,“我去瞧瞧,你休息吧。”轉身走了。
沈琤百無聊賴的呆在房間裏,實在是難受,她從來沒有這般煎熬過,看著外麵打仗躲在屋子裏,實在不是她沈琤的作風。可是一介女子出現在軍中也不合適,於是沈琤向門外的侍衛要了一套士兵的衣衫,收拾妝容,挽起發髻,打扮成男子模樣走出了房門。
兩旁守衛的侍衛有些詫異,沈琤將食指放在唇間噓了一聲,便走了。三轉兩轉來到了城牆上,宇文垣正和將士們站在那裏抵抗敵人的進攻。他神色凝重,眼睛直視著前方,順著宇文垣的眼睛看去,沈琤看到城下是無數的巨靈國士兵,他們拿著雲梯冒著箭雨攻城。
沈琤正看著,身旁有人低聲道:“沈妃,您怎麼來了?”沈琤轉頭看,是蕭炎,示意他不要告訴宇文垣,她不想打擾他。
沈琤問了問大概情況,蕭炎如實稟報。沈琤才知道紫玉關的守兵經過幾日的戰鬥損失,現在隻有三萬人,而豐勳帶了五萬人馬來攻城,實力懸殊,這次豐勳勢在必得,是為了報複昨日他的失利。這豐勳果然厲害,如此迅速的反攻,讓人措不及手。若是換做他人,受了重創之後,一定會休整幾日,等元氣複原才會再進攻,可是豐勳不同,他常常出其不意,這也是他能夠所向無敵的原因。沈琤心裏雖然恨豐勳,但是也暗暗佩服他,他的確善於用兵,也夠心狠。
沈琤觀看著形勢,的確不容樂觀,巨靈國的人雖然死傷慘重,可是他們人多,死了一批又一批湧了上來,源源不斷,最關鍵的是城裏的弓箭不足了,一旦讓巨靈國的士兵趁機登上了城頭,紫玉關就再難保住了。
遠遠看到宇文垣的眉頭緊鎖,麵容鐵青,手也握成了拳頭。沈琤知道這是到了生死一刻的時候了,豐勳不會輕易退兵,他是要報昨日之仇。
沈琤又看向城外,忽然低聲對蕭炎嘀咕了幾句,蕭炎臉色愕然,“這,能行嗎?”
沈琤看向宇文垣,“你去問他,但是不要說是我的主意。”
蕭炎看看沈琤,又看看宇文垣,走了過去。
沈琤看到宇文垣臉上露出狐疑的神情,他思量著,最後點了點頭,將身上的令牌悄悄給了蕭炎。蕭炎遵命離去。
沈琤的嘴角露出了笑意,她征戰沙場多年,大多時候是和巨靈國交手,所以對於巨靈國軍隊的行事風格了如指掌,希望這一次能騙過豐勳。
不一會兒,便看到南邊和北邊的樹林裏風塵滾滾,馬蹄聲響起,宇文垣高聲喝道:“朝廷的十萬援軍到了,諸位將士聽令,加緊防守,不能放過一個敵人。”
聽到一下子來了十萬援軍,守城的將士頓時士氣高漲,手中的弓箭也拉的更加滿,帶著呼呼風聲射向敵人。
宇文垣的副將揚起手中旗子,意思是讓南北兩旁的士兵守在原地待命。豐勳自然明白這意思,宇文垣是想要等自己的士兵再死傷慘重一些後,十萬大軍一擁而上,不留活路。他恨恨的看向兩旁待命的華國士兵,現在撤退還來得及,於是下令撤退。昨日已經損失慘重,這次他不能再全軍覆沒了。
豐勳下令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