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鬼。”宇文垣想用激將法,可是沈瀚不上當,於是宇文垣道:“如果你能贏了我,這杆銀槍就是你的。”

沈瀚的眼睛裏閃著光亮,“真的?”畢竟是孩子,看到喜歡的東西就忍不住了。

於是兩個少年打鬥了起來,宇文垣擅長用劍,沈瀚擅長用槍,而沈瀚比宇文垣大一歲,高半頭,對敵經驗也豐富,所以幾乎可以用輕鬆兩個字來形容,他贏了。

宇文垣嘟著嘴,有些不甘心,可是他服輸,將銀槍送給了沈瀚。

沈瀚有些得意,“你的本事也太差勁了,主要是上了戰場,還不掉腦袋?我七歲的妹妹都比你強。”

“七歲的妹妹?比我強?”宇文垣氣急了。

這是他第一次聽沈瀚提及他的妹妹。第二次是宇文垣十二歲那年的成人禮上,他見到了沈瀚,那一年,十三歲的沈瀚接連斬殺了敵軍三員大將,一戰成名,這讓宇文垣心中佩服,他們再次比試,沈瀚的九九八十一路梅花槍在使出第十八招時,將宇文垣的劍挑落。

這一次,他仍然不屑道:“殿下連我妹妹的一半都不如。”

宇文垣又是氣惱,可是聽到沈瀚說他的妹妹八歲便上了戰場,心中有些期待,這是怎樣的一位女孩子?凶神惡煞還是粗魯無禮?總之不會是都城裏這些嬌弱的女孩子們。

自此宇文垣潛心習武,他不想再被沈瀚嘲笑,可是第三次見到沈瀚,他還是輸了,隻是這一次沈瀚點了點頭,“殿下的武功和我妹妹有一拚了。”又是拿自己和他妹妹相比較,明明是說宇文垣的武功進步了,卻是讓宇文垣沒有半點喜色。那一年,宇文垣十六歲。

宇文垣更加拚命的練武,他要打敗沈瀚,要嘲笑他一次,“沈將軍不過如此嘛!”可是沈瀚卻再沒有去都城,聽說三年前他受了傷,不過這並不妨礙建功立業,沈瀚是最年輕有為的將軍,宇文垣此次去桐城關,就是希望有機會能與沈瀚見麵比試。

沒想到他竟然在三年前死了。這讓宇文垣一時難以接受。看著眼前的沈琤,帶著麵具,想必這三年,她代替沈瀚經曆了無數次戰役,傷痕累累,麵具後的臉是美是醜,已經無關重要了。這女子讓他心疼,從九歲時候第一次聽到關於她的事情,就已經裝在了心,隻是今日見了,更加清晰。

宇文垣緩緩道:“其實我也不相信一見鍾情的事情,可是它真的發生了。”他的心裏竟然有些忐忑,他怕沈琤拒絕,而他從未被女人拒絕過。

沈琤的心多跳了兩下,臉紅了,幸好她帶著麵具,宇文垣看不到。她不是扭扭捏捏的千金小姐,喜歡與不喜歡直接表現了出來,所以當宇文垣再次握住她的手時,沒有動,而是感受著他手掌的溫度,“如果你是真心要娶我,一個月內到沈府來提親。”

宇文垣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他的嘴角揚起,眼睛裏也都是笑意,“一言為定。”從身上取出一塊玉佩放到沈琤手中,算是定情信物。

沈琤握著玉佩,上麵刻著一個垣字,心裏甜蜜,一見鍾情的事情,她相信。注定要相愛的人,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愛上對方,她與宇文垣便是如此。

“七王子殿下。”沈琤輕聲道,有些羞澀。

“私下裏,你可以叫我紫宸。”宇文垣的聲音溫柔,將沈琤摟在懷裏,輕輕撫摸她的發絲。

“紫宸。”沈琤輕輕念,“其實,你也可以叫我海棠。”沈琤將自己的閨名也告訴了宇文垣。

“海棠?”宇文垣的眼睛帶著笑意,“你一定很喜歡海棠花。”

沈琤點點頭,她的庭院裏隻種了一株海棠花,那也是她最喜歡的花。父親說海棠是花中神仙,當年沈琤的母親最喜愛,而沈琤是在海棠花下出生的,所以給她取名海棠。

“我也喜歡海棠花。”宇文垣將沈琤抱的更緊,他的懷抱真溫暖,沈琤漸漸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很美的夢,夢到宇文垣真的來了,敲鑼打鼓,鞭炮齊鳴,熱鬧非凡,他娶了她。坐在床邊,蓋著紅蓋頭,她滿心歡喜,看著手中的玉佩,期待著自己的夫君過來揭開蓋頭,看一看她的真實容貌。他會喜歡嗎?摘下麵具的沈琤,能讓宇文垣喜愛嗎?沈琤忐忑不安的等著她的夫君宇文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