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這樣吊了半個多月,每天憶兒都很小心的應付著高鈺,盡可能表現的若無其事,安心養胎。但有時和高鈺聊天的時候還是會走神,而高鈺則是表現的有些緊張,若有若無的觀察著她的變化。
這天,高鈺送來了一個清涼解暑的荷包,並且親自給憶兒係在了腰間,說:“這邊的天氣忽冷忽熱,我知道你的身體很不適應這邊的氣候,所以平時多穿些,把這個隨身帶著,有很好的提神解暑的功效。”
“讓皇上每天這樣費心是臣妾的不是,臣妾這裏每天都有很多人跟著,皇上不必這樣掛懷。得了空還是多去去其他姐姐妹妹那裏做作才是,雨露均沾才好,臣妾可不想落個獨寵後宮的罵名呢!”說是勸解的話,可是有心人還是多少能夠聽出些酸味來。
憶兒這樣偶爾的撒嬌讓高鈺心中歡喜,他清楚這是憶兒接受他之後才會如此,沒有了隔閡才會這樣無話不談。
“你這話我是該當你是賢惠,還是應當把它聽做是你在吃醋?”高鈺放下茶盞,嘴角勾起了玩味的笑意。
憶兒用帕子輕輕地擦去額角滲出來的虛汗,因為懷孕的關係最近似乎總是如此。“我哪敢吃醋啊?我這有皇上天天惦記著,我是怕別人眼紅而已。而且臣妾著也不方便伺候著,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罷了!”
高鈺假裝惱怒的眯起眼睛,湊近了憶兒凝視著她,揚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對,“順水人情?憶兒啊,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憶兒笑了,毫不畏懼的歪著頭,水靈靈的大眼睛盡是笑意,“您想的那個意思嘍!”
高鈺微微瞪大雙眸,繼而嗬嗬的笑了,更是湊到近前吻了一下憶兒的臉頰和唇。兩個人相擁而吻了好一會才依依不舍得分開,都把那個度掌握的很好。
憶兒嗬嗬的笑了,不經意的看了眼等在外麵的小太監,像是猜到了什麼,扯了下高鈺的袖子說道:“您的大臣應該已經等在禦書房了,還是趕快去處理政務吧,我這有跑不了。”
高鈺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在憶兒的幫助下穿戴整齊之後沒去理會小太監,而是拉著憶兒的手說道:“你這一陣子身體不穩定,等過一陣子身體穩定了,我帶你出去散散心如何?”
“全憑皇上做主戶!”慧心的笑了出來,目送高鈺離開。
在高鈺走後憶兒的笑容慢慢的淡了下去,走到門口望著那已經漸漸遠去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很是難受。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不能自拔的先進了高鈺對她的好了。或許從一開始見麵的時候她就喜歡上了他,所以才在情急之下開口,在九哥麵前暴露了自己不是啞巴的真相吧!
那段時間是她這段時間最開心的時候,明知道將來他們有可能是敵人,還是設法救了他。然後一步步的走進了高鈺給她安排的圈套中,步步深陷迷失了。哪怕提醒了自己不能和他走得太近,可是最終還是沉迷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恢複的記憶,隻是在睡醒了一晚之後,似乎所有過去發生的事情都在眼前一一閃過了。
那天高鈺抱住了她,在她昏迷前的那一刻,她聽的很清楚,高鈺的不舍和留戀。他說但願自己醒了還能記得他,他早就知道了,在高鈺把她交給淩風之後,就會被淩風做手腳。但為了她的安全,高鈺還是鋌而走險的走了這一步,自己一個人留在深宮和那些人鬥,隻為了她平安。
為了她真的付出了不止一點點,可如今……
憶兒從懷裏取出雲浩送進來的密函,一個人坐在寢宮內拆開,看著這些天雲浩調查的真相,落下了眼淚。最終他還是騙了她,他所謂的國事其實就是在和大臣議論如何攻打自己的國家。
他終於還是走出了這一步,把他的野心放在了自己的故鄉上!而這一切,卻在這深宮中瞞得滴水不漏,沒有絲毫要打仗的風聲傳出來過,隻是為了把她蒙在鼓裏。
喜兒這時走了進來,看著憶兒不知為何難過的哭泣,遞了塊帕子過去,說道:“主子,梁貴人來看望您了,已在殿外候著了。”
回宮之後也見過梁貴人幾麵,但那時候因為記憶的關係,並不熟悉,也就沒有太多的交往。這一次想起來之後,憶兒感覺就像是故友重逢,立刻放下心事,擦去眼淚,在處理了那封密函之後,親自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