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風寒(1 / 1)

一大清早的,憶兒哈欠連連。說實話,在江南住了十六年,忽然換了地方她真的有些不習慣了。

這邊不僅天氣幹燥,風沙強大,天氣也是陰晴不定的。簡直比高鈺還讓她捉摸不透。

好比說早上晴空萬裏,中午也許就會雷鳴電閃的來場大雨,而到了晚上天氣又會像入秋一般,清爽中透著絲絲寒意。

這樣抽風的天氣,雖然來了也有一段日子了,可還是不習慣。折騰了幾天之後,終於還是撐不住感了風寒。

“阿嚏!”手帕捂著嘴,實在架不住鼻癢難耐,終於還是把噴嚏打了出來,伴隨的還有清鼻涕。

喜兒端了碗散發著熱氣清湯清水的薑汁走了過來,苦著臉抱屈的說:“為什麼不宣太醫呢?您光喝這東西不吃藥,這不是難為自己嘛!”

憶兒用手帕擦去了鼻涕,不在意的笑了笑接過熱氣騰騰的薑湯,吹了吹喝了一口,燙的直吐舌頭,笑著說:“我小時候,母親也是這樣照顧我的,在冷宮還不是照樣活下來了?再說我不過就是個著了涼,這樣的小病請太醫,旁人若知道了豈不說我矯情?死不了的,我命硬著呢!”

“呸呸呸,大吉大利好不好。奴婢不過就是一句勸,您這可以說話之後,這一套一套的說辭奴婢說不過,還是趕快喝了吧,然後好好睡一覺,太子妃那邊奴才打聽過了,今天才從太極殿那邊回來累著了,不必去請安了。”

“真的!”憶兒如蒙大赦一般,聽話的把薑湯一口氣喝掉,聽說不用去麵對那個矯情的女人,一下子感冒好了一半。喜兒看在眼裏哭笑不得,安慰了幾句便從寢殿退了出來。

迎麵正好看到高鈺走了進來,有些奇怪,門口的小太監怎麼也沒有來通稟一聲,這會主子還穿的隨意,冒犯了怎麼是好?

端著湯圓屈膝跪下:“奴婢參見太子殿下。”

高鈺本打算往裏走,應了聲無意間掃到了喜兒端著玉碗,詫異的皺眉詢問:“一大清早的這喝的是什麼?味道如此呲鼻。”

“回殿下,主子出到齊國還沒適應這邊的天氣,昨日貪玩淋了雨,染,染了風寒。”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卻不可聞了。

高鈺聽說了之後麵沉入水,嗬斥了聲:“胡鬧,病了不請太醫診治,怎能自己胡亂醫治?你下去傳我旨意,叫太醫來靈犀園,如實說。”

“是!”

喜兒走後,高鈺站在院子裏張望憶兒所在的方向,遠遠地就聽見清晰地噴嚏聲,還有隱約的抱怨:“什麼鬼天氣啊?就不能正常點嗎!以前怎麼沒覺得北方的天氣這樣變幻無常啊?”

還挺有精神的,高鈺勾起嘴角笑了笑。但有些不明白,為何她會那樣說,難道她以前來過北方嗎?沒道理啊?

困惑的搖了搖頭走了進去,守門的小宮女見到高鈺嚇得跪地請安,大氣都不敢喘。無視她們,隻是隨口讓她們起來,隨後大步的走進了寢宮。

憶兒一早感冒,有些渾渾噩噩的迷糊,早上隻是穿了簡單的羅裙,並未打扮也沒有任何的點綴,隻是很隨意的躺在搖椅上看書。聽到門口有動靜驚訝的坐起來懶懶的抓了抓頭發,喃喃道:“一大清早的,就來找麻煩真是晦氣!”

再看自己這身隨意的裝束,打扮是沒時間了,也隻能隨遇而安了。

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地青絲,拍了拍臉頰讓自己清醒些,站起身迎了出去,不管怎樣不去在意,畢竟現在自己是他的妾,該有的尊重還是要的。

站起身還不等迎出去,卻見高鈺已經麵帶微笑的站在了門口,許久不見的微笑掛在臉上,眼中還流露著擔憂和驚喜。

素顏的憶兒就像他們初始見麵的那一刻,自然大方。伸手扶起憶兒,關心的說:“得了病為何不宣太醫?”

憶兒好笑的說:“這樣的小病也驚擾太醫,豈不矯情?臣妾可沒有那麼金貴,也不想被人抓住話柄背後戳脊梁骨,說三道四。”

自從自己三番兩次的讓憶兒受阻,她說話的口氣總是有意無意的刺激他,哪怕已經習慣了可聽著還是有些難受。

憶兒吩咐下人上茶,親自端過來送到高鈺麵前,然後隨意的坐在高鈺的對麵,語氣冷淡的說:“殿下才從太極殿回來應該好好休息才是,不知找臣妾何事?”

何事?沒事,隻是想來看看。話在他心裏重複著,但嘴上卻沒有說出來,“沒什麼,隻是聽慶說了前兩日發生的事情,所以來看看。”

憶兒了然的苦笑,端起茶展吹了吹熱氣,抿了一口側頭望著他問道:“原來殿下是來興師問罪的,那不知有何要如何處置臣妾?”